第31章 情未了(1 / 2)

溶溶水月下,紫衣流動著泠泠清光,風過處,落花陣陣。夜色中,眉如遠山,臉似皓月,眸光粼粼,櫻唇一點淡若畫。她以月為友,以梅為伴,仗劍起舞。

月光泠泠,孤園橫路梅枝亞。

落紅陣陣,奈何今花失昨華。

白璧青錢,欲買昔無價。

歸去也,仗劍天涯,一點香隨馬。

身形緩落,足尖著地,似蜻蜓點水。劍光流轉,映出一旁頎長青影。

“碧公子?”平薏檸收劍回身。

青衫男子溫潤淺笑,仿若流水清風。“平姑娘,能否和你一談?”

平薏檸螓首微頷,緩步將他引向梅園。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卻彼此沉默著。半晌,碧簫道:“明日,我便要離開雲山了。”他的聲音淡淡的,卻似有一種說不出的寥落。

“恩。”她輕輕應了聲,卻並不向他詢問原因。

“師傅的傷我已無能為力,所以隻有出去另請高明。我此去不知何時能歸,有些話再不說隻怕就沒有機會了。”他的眸光落在她臉上,平薏檸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漓城初識,奈何流水有情,落花無意。花魁大賽上,本以為可以再次見麵,你卻在一昔間音信全無。失落、頹喪之餘,以為一切終會風過了無痕。直到漓城再遇,內心驀然複蘇,卻終是有緣無份。當看到你和楓師弟走到一起時,心裏說了千遍的話卻在那一刻難言一字。”碧簫長長地舒了口氣,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平薏檸麵色沉靜,眸光飄浮在夜色中,以至於捕捉不到她眸中的情緒。

“我知道,現在無論我說什麼也無法撼動你的情意。我隻是希望給自己一次機會,”他取出一支長笛,湊到唇邊,輕輕地吹了一瞬,不一會兒,一隻白鴿翩翩而落,停在他的肩上。他手一揮,鴿子撲撲翅膀又飛了出去。他將手中的短笛遞送到平薏檸麵前,道:“你收下它。有朝一日你若回心轉意,不論彼時我們各自身處何方,你隻須將短笛吹起,便會將白鴿招至,它會將你的心意傳達給我。”

平薏檸想了一瞬,接過短笛。轉而道:“若永遠沒有那一日呢?”

“那麼就把它當作紀念吧。”碧簫的目光從她臉上移開,落在無邊無盡的夜色中。半晌,從他口中逸出淺淺的歎息,“可歎情深,奈何緣淺,不悔相思。”

“平姑娘,祝願你和楓師弟幸福。但若有一天你感覺不到幸福了,請記得你手中握有的短笛,記住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一個人站在你身後。”說完,他轉身離去,簫聲在她身後響起,低沉而悠長,越飄越遠。

她靜立原地,一時思緒萬千。忽的,眼角瞥見一身影閃動了一下。“誰?”平薏檸頓時警覺起來。

一嬌小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待辨得來人時,她心中不由一驚,聲音卻是放得極低,“你怎麼在這裏?”

“師姐。”絕纖握劍抱拳行了個禮,“自從師姐那日走後,一直沒有回信。師傅擔心事情的進展和師姐的安危,所以讓我親自來找師姐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