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曼內心深處仿佛被挖空了,什麼都不剩,隻剩下一個疑問,她一步一步靠近了正抱在一起的城顯和Rosery,美麗的眸子裏再次閃現出一絲狠絕來。
“城顯,她說的是真的麼?”
此刻的伊曼就像是那些煽情裏的女主角,但是她卻沒有眼淚,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含著熊熊燃燒的怒火注視著城顯,狠絕之中又帶著三分的可憐,看著讓人生寒。
城顯低頭不語,但是他已經放開了Rosery。局促不安的城顯,像是被人看穿了所有的秘密。不過這樣不加掩飾的他倒是要比平日裏可愛太多。
正是這樣少有的真實情緒的流露,才讓伊曼愈發地厭惡。她質問城顯,“城顯,我再問你一遍,你是不是因為她才喜歡上我?到底是她們都像我?還是我像這個賤人!你口口聲聲想拿這紙婚姻來鎖住我十四年,可是這十四年來你等的卻不是我!”
伊曼的聲音逐漸低了,“在剛剛的那一刻我就知道答案了,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相信那些光鮮亮麗的喜歡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真相。城顯,你說我狠心,可是你才是那個最狠心的人。明明連一點點的喜歡都沒有,為什麼還要留住我。城顯,你真的好狠……”
城顯坐立不安,他拉住伊曼的胳膊,試圖做些解釋。“不是這樣的,你聽我慢慢解釋給你聽……”
解釋?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再說,這根本不是他們之間存在的問題的重點。這不過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罷了。
從拿過結婚證開始,城顯就開始變了,變得沒有耐心,變得狂妄自大。婚禮當日把她一個人甩在禮堂裏,之後又懷疑她和顏光辰有私。而他自己就在做著這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一次次地傷她,最後發現她們之間竟連這最後一點點的回憶都是錯的!
伊曼忍住內心的苦澀,不論如何,她都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你解釋啊,你不是說過和我之間沒有隔夜仇的麼,你解釋啊。”
伊曼給了城顯解釋的機會,然而城顯卻沒有再解釋,他低下了頭,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看起來真是楚楚可憐。想不到不可一世的城顯,也有如此的一麵。想想,還真是諷刺。
伊曼看到城顯的這個樣子,心裏已經全部都明白了。城顯本身就是這樣一個冷漠而絕情的人,伊曼還在期待著他變成一個溫柔鍾情的男神麼。這樣的奢望實現的幾率簡直就等於奇跡發生的概率。
“無法解釋,是因為這根本就是事實。城顯,你眼瞎了麼,我和她哪裏像了!你說是臉蛋像麼,她那麼美麗漂亮,我這麼土。你說是內在像?我那麼腦殘,怎麼能夠算計的了人。城顯,你還真是眼瞎了。不僅是眼瞎了,連心都瞎了!”
伊曼轉過身去,跑出了病房。她不想再這麼自取其辱了,城顯身上帶著的一切秘密,對她來說都是徹底地傷害。她原原本本就隻是想過平靜的日子,可是連這個願望都成了奢望。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命運要這樣來懲罰她!為什麼!
伊曼在外麵坐了很久,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即將落幕的太陽了,泛著金色的光,柔和、清軟,地上像是鋪了一層金子。 伊曼伸出手,那些陽光便從指縫間溜了出去。握住手,手中卻什麼也沒有握到。
就像這時光一樣,本以為用真心可以換來時光流逝中的另一份真心,到最後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得到,都隨之溜走了。
這個時候伊曼在想,或許城顯是有心要解釋些什麼的。但是他卻一句話都不曾解釋,他甚至都沒有追出來。這讓伊曼覺得內心裏更加空蕩。這顆心就像是樹枝頭搖搖欲墜的葉子,不久便會凋零了。
伊曼起身走了出去,她大大方方地走出了醫院。身後沒有人跟著她,她竟然感覺到了些許的絕望。難道說,城顯就這麼關心那個女人麼。還是說,他選擇了徹底放手。
放手啊,這樣的結局不正是自己想要的麼,為什麼還會難過。
伊曼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裏,她就一直走一直走,仿佛隻要走下去,就能走出希望似的。
天色逐漸黑了下來,夜幕降臨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喧鬧代替了安靜。伊曼是個典型宅,從來不知道都市的夜晚原來是這麼繁華。然而這些繁華似乎離她太遠太遠了。她的心如同一潭死水,再也起不了波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