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化雪時節的天氣特別的冷,伊曼覺得一股一股的冷風撲麵而來,她不自覺地往城顯懷裏靠了靠。
剛才城顯一句話也沒有說,把所有的機會都讓給了伊曼。他想讓伊曼自己一個人好好地去處理這樣的事情,他相信伊曼的抉擇。
果然,伊曼沒有讓他失望,他的心裏油然而生一股自豪與得意。
他摟著伊曼的肩,“曼曼,你剛才的表現我很滿意。”
伊曼把身子使勁往城顯那裏靠去,“哼,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繼而她又說道:“金城在他手裏夠久了,是時候我們該取回來了。”
城顯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
一陣風吹過,殘雪從枝椏間掉落下來,漫漫灑灑地飄舞飛揚,伴隨著彼此走路時發出的清脆聲響,盡化作漫天溫暖的記憶。
回到家的時候,婧妍姐正陪著小憶看奧特曼,那些小怪獸被奧特曼打的落花流水,可是一批被消滅了,另一批又來了。奧特曼畢生的精力都用來了打小怪獸,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累。
小憶看的津津有味,伊林彰坐在小板凳上剝花生,他剝的花生米又大又飽滿,顆顆渾圓,一粒壞籽都找不到。
伊曼吃堅果的時候,最不喜歡的就是剝皮了。如果真的要她親自下手的話,她寧願不吃。
可是,這一刻,她的父親就正在安安靜靜地為她剝花生米,已經剝了整整一盤子。
伊曼看著這滿室簡單的裝置,看著她最親的人在靜靜的享受著這最平淡的時光,她忽然感覺到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吧。
她愛的,她在乎的一直都在身邊,從來都不曾丟失過。就算丟失了,也被她盡數給找回來了。
當然,除了青陽。
伊曼和城顯回了房,她想好好地睡一覺。可是這僅僅是為了休息,決不是為了逃避,或者是無來由的傷感。
她打開床頭的櫃子,去拿眼罩,卻發現了裏麵放著一個許願瓶,那是她十八歲生日那年青陽送給她的。現在想想,都已經過去九年了。
伊曼幾乎都要忘記還有這麼個東西存在了。
她的青陽的悲劇,大概就要從九年前十八歲那年開始吧。
此時此景,她還依稀能夠記起當時的情景來。青陽送給她這個許願瓶的時候,說了好大一通煽情的話,她嘲笑青陽不學好,偏偏學那些個矯情。而後來,他們每個人都把自己的願望寫在了紙上,放到瓶子裏徹底地封存起來。
不久之後,伊曼就把這件事情給忘得一幹二淨了。直到這一刻,她才恍恍惚惚地記起來,當時青陽到底許了什麼願望。
她迫不及待地去了瓶蓋,把那些紙條盡數都倒在床上,一張一張都打開來看。
“我希望我能夠盡快攢夠錢,這樣我就能趕緊買起婚紗了。----伊伊。”
這是伊曼的願望,十八歲的她全部的心思都放在青陽的身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唯一的事情便是----嫁給青陽。
她知道自從陳叔叔入獄之後,青陽的生活一直過得很苦,可以說是很窮困。他甚至沒有錢去買那些價格昂貴的婚紗。
伊曼一直都在攢錢,甚至連自己最喜歡的衣服都舍不得再買了,就是為了趕緊攢夠錢,能夠早點嫁給青陽。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那麼幹淨而純粹的感情,當真也就隻有青陽配的起了。
伊曼一張一張看去,不久便看到了婧妍的。
“你的存在,便是萬丈青陽。----婧妍。”
伊曼輕笑,怎麼那個時候的他們都把感情當做是生活的全部啊,他們可真是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