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想法冒出來時,著實令樊亦白心中一凜。
不,不是,一定不是。
他當即否定了這個想法,亦或者是心虛地回避著這個可能,尤其是隨後的狀態,又讓他升騰起一絲的希望。
待到風平浪靜時,現實又一次擊碎了他的幻想,絲緞錦麵的床褥上沒有他期待的那一抹旖旎的顏色,又仔細看了看身上,也沒有他希冀看到的痕跡。
腦子一陣眩暈,他扶了扶額,側目看到了那個身體仍在微顫,無力又無助地瑟縮著躲在床裏麵的小女人,看到了她臉上盡是痛苦的淚、悲憤的怒、還有因他而產生的尚沒有消退的緋紅。
他不由得產生了一絲心疼,但,也隻是一瞬。
她在怒什麼,跟自己的丈夫行周公之禮,她為什麼要怒?!她就這麼不情願被他碰觸?為什麼?
一定是為了“他”!
一直圍繞在他腦中的疑慮被無限擴大了,沒有阻礙,沒有落紅,就算有些身體反應能覺察出這應該是一名女子的初次,可是,這些是可以偽裝的,不是嗎?
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如此在乎一個女人的純潔,之前的女人,是或不是,他都無所謂,但現在,他很在乎,也許是因為這是他的妻子,也許隻是因為這個女人是自箴。
於是,樊亦白並沒有像往日那般事後溫存或者調笑一下,而是陰鷙地盯著景自箴,捏起她的下巴,狠戾地說道:“景家的千金原來竟是個簜婦。”
簜婦?!
這個詞震得景自箴頭皮發麻,她雖不是那種裹了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舊式女子,可也不是人盡可夫的交際花。即便海外遊學多年,到過很多地方,但也是在正常社交中與異性有往來,而非枉顧廉恥私下苟且。
她不明白樊亦白為何口出此言,清白被殘暴奪走,還要被人質疑,莫大的恥辱也不過如此了吧?難道是剛才她出於本能的反應?她不想的啊,隻是……隻是身體不由自主……
景自箴暗自惱怒自己身體的不爭氣,也更加怨恨樊亦白的出爾反爾和他的殘忍無恥。
景自箴用力別開頭,咬著唇,不說話,也不看他。
樊亦白不依不饒地再度扳過她的臉,知道她不情願,可他也要讓她看著他,繼續嘲諷著說:“你的第一個男人是誰?是他嗎?”
他確信,如果她敢點頭,他絕對會殺了她,還會殺了他。
他希望她能說是他樊亦白,哪怕是騙他,他也相信。
而景自箴被問得懵了,他?哪個他?
她的第一個男人?除了眼前這個禽獸一般的男人,還能有誰?
心中想著,便也脫口而出:“禽獸!”
樊亦白不認為這是回答,隻以為她是在罵他。
禽獸,很好,他會讓她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禽獸。
樊亦白不再糾結他的疑慮,反正這個女人現在已經是他的了,以後,也隻會是他的。
樊亦白再度扯過景自箴。
燈燭未滅,房間裏亮如白晝,無論景自箴如何回避,但兩個赤誠相見的人,有些東西不是不想看就看不到的,可也正是看到了,景自箴才能瞬間了然,這個男人又要對她做什麼了。
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樣,反抗不了,也逃不出魔爪,隻能任由這個禽獸折磨,膝蓋被黑漆柴木四方腳踏硌得生疼,但更疼的是來自於她的身體之中,仿佛正在被利刃一下一下的割著。
在無休無止中,她隻覺得自己身處於地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