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五樓腫瘤科,我以為是個沒有生氣的科室,病人都應該是壓抑的,沒有活力可言,難以接觸和溝通的,但是當我到了那兒和她們相處了四周才將自己先入為主的設想推翻。她們很樂觀地對抗病魔,每個人都是友好善於交流的,偶爾還會跟醫生護士開個玩笑,比如說,有天掛水。
8床問:“今天我沒有香菇多糖?”
我看了下輸液巡視卡回答:“嗯,你的香菇多糖是周一和周四掛的,今天沒有。”
9床道:“掛什麼香菇多糖呀!買兩斤香菇拌點糖吃就好了。”
“......”
8床繼續問:“那是幹的還是濕的香菇呢?”
“......”
10床插話:“你各買兩斤吃不就好了嘛!”
“......”
然後我將這些對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我最親愛的崔豔老師時,她笑得可叫燦爛明媚。
“他們就是這麼理解香菇多糖的?”
“不瞞老師,我也是這麼理解的。”
“......”崔豔老師一時語塞,後來才告知我那鹽水是提高免疫力的,我頓悟,不過這個笑話確實讓我樂了很久。
最近聽聞尹大師去南京讀博去了,我還傷感了一陣,哎~沒人打牌了呀!這麼好的牌友,免費提供點心茶水,這麼一走不知要何時才能相見,何況我現在隻剩下手術室最後一個科室了,短短三周時間就可以解脫這整整一年,挺期待再次見到舍友的。
在腫瘤科,老太還會在病房表演個美聲唱腔,亦有老太在枕邊放了本《聖經》,這...不知元芳怎麼看?
每天跟我我最愛的崔豔老師一起打針掛水,很開心,但這裏畢竟是絕症,死亡都是不得不麵對是一步,25床老人一走,大家竟隻字未提,要是在別的科室會人人傳到,可是這裏的病人從來不討論,不是因為害怕或許說是麻木了吧。當我看到家屬來病房接走25床的屍體時,心中動蕩了很久,差點沒留下淚來,生命是脆弱的。每個看淡生死的人都是在死亡的邊緣上徘徊過,猶豫過,才能接受這最最痛的事實。
在腫瘤科出科那日考操作靜脈輸液和黃芪注射,因為之前一直跟著崔豔老師看,練習,所以一點難度都沒有,可以說“So
Easy”!
離開腫瘤科其實很不舍,雖然要上奇怪的早晚班,但是這兒並不是很忙,況且崔豔老師那麼好,這是我舍不得的主要因素。最後一個科室是手術室,說實話我有點害怕,動刀動槍的,不過有阿秦,馬珍兩個好基友陪著,貌似也不錯,最無語的和我一起在十三病區的許之珺說的話“這次我們一起去手術室有七個人,要是在十三樓也有七個人的話早就反了!”我想著也是,早就把十三樓給XXOO。
留給五樓兩幅六格漫畫就安心的離去了,一幅畫的是十三樓所有的罪行,另一幅是我最最親愛的崔豔老師!
為了做好準備去手術室,晚上我毅然放棄了□□鬥地主,好好的開始翻看外科書上的手術器械。結果第二天,居然安排我去PACU(麻醉恢複室)。不需要上台,隻要負責填充手術前麻醉包中的物品和登記手術,觀察病人生命體征即可,可以說是非常輕鬆的,美中不足的是手術室非常封閉,不能出去吃飯,這意味著我最後三周將在暗無天日的世界裏度過......啊,我的絕世極品流氓頭校草高富帥傲嬌男兒心肝寶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