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9世紀的隋唐時期,特別是唐朝盛世,對外交往的海陸兩路空前繁榮。公元607年(隋大業三年),隋煬帝派屯田主事常駿、虞部主事王君政出使赤土國(在馬來半島),“齎物五千段,以賜赤土王”。“其年七月,駿等自南海郡乘舟”,沿海岸航行,“至於赤土之界。其王遣婆羅門鳩摩羅以舶三十艘來迎”,給予中國使者十分隆重的招待。
作為中國古代的顛峰時代,唐代的航海發展也進入一個鼎盛時代。初年,唐朝聯合新羅征討百濟,大將劉仁軌率唐海軍全殲來援的日本艦隊,這讓自大的倭人知道了和盛唐的差距,遂派“遣唐使”向中國學習,在東海上開通了中日航線。當時,中外商船頻繁航行於中國、印度和阿拉伯之間。鹹亨二年,中國高僧義淨從廣州啟航前往印度,途中經停室利佛逝(今蘇門答臘),鹹亨四年,抵印度恒河口耽摩立底國。在印度求經學法10年,仍從海路東歸,在室利佛逝久停,永昌元年回到廣州。同年又從廣州重往室利佛逝,直到證聖元年才最後歸國,總共在海外25年。在取海道往返於中印之間的唐代僧人中,義淨是最著名的一位,他的航程反映了唐代海外交通的繁榮。
唐貞元年間,宰相賈耽根據從中外使者商人那裏搜集來的材料,記下了“廣州通海夷道”,詳細記載了從中國最大口岸廣州,中經東南亞和印度錫蘭,直至波斯灣和紅海的航程,其中包括從波斯灣溯幼發拉底河而上至巴士拉,“又西北陸行千裏至茂門王(大食王號)所都縛達城(即巴格達)”。將《新唐書·地理誌》廣州通海夷道和《漢書·地理誌》漢使航程比較,我們可以明顯看出,從漢至唐,中國海外交通線已從南亞向西亞伸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