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念希是被雷送回家的,那一天這棟座落在比弗利山上的豪宅燈火通明,私人醫生護士來了一大串,等到人都走幹淨了,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隻不過那個時候,張不凡還是沒能回來看看念希。倒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因為這次在學校裏頭的槍擊事件讓他不得不留在了局子裏頭坐筆錄。
這個分局裏頭的頭頭都是剛分過來的,一看到自己一過來飛鷹集團的少東就來做客了,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巴不得這一次就把這個亦正亦邪的家夥的罪名落實了,然後將這個英俊的年輕人直接往監獄裏頭送。。
可是天不遂人願,張不凡的律師團也不是白拿高薪的,隻是其中一個律師過來在警察局裏轉個身,就把人給保了出去。於是,張不凡得以在天亮之前,趕到了念希的住所。
房門一開,張不凡便把手上的外套遞給了雷。他的手上其實也受了些傷,正掛著左邊胳膊不能動彈,纏在手上的紗布也透著些血色。即便如此,張不凡擔心的還是念希。
“她怎麼樣了?”
他一邊上樓,一邊小聲問著雷。
“醫生說了,沒什麼大事。就是小姐本來體質就虛弱,再加上有些輕微的心律不齊,一受到驚嚇,緊張起來就會這樣。他們已經開了藥,說在家裏調養幾天就好了。”
“嘖,沒想到那幫家夥竟然這麼明目張膽,殺人還殺到學校裏頭去了。對了,她的那些私人物品你幫她拿回來沒有。”
張不凡聽了雷的報告以後,恨恨地打了一下樓梯扶手,顯得有些氣惱。
“拿回來的,都是一些小姐的貼身衣物。其他的東西警察局強行扣留了下來,說是要一一排除檢查,說不定上頭會有一些那個殺手的線索。”
雷說到這裏,皺了下眉頭,似乎很不滿意警察局裏那幫人的粗魯做法。別看雷一直跟著張不凡槍林彈雨,風裏來雨裏去的,他本人的思想還是非常保守傳統,在他看來,警察局裏的那些人扣留念希這個小女孩的隨身物品,本身就是對念希的一種侮辱。
張不凡聽著雷的彙報,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很牛氣,雷也很讚同的話。
“行吧,那些東西拿回來我看那頭小倔驢也不會想要了。回頭再換新的給她就是了。”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張不凡沒有一點覺得變扭的感覺,可是這無心之說卻讓雷的臉上露出了些微驚訝的表情。然而,作為一個稱職的跟班隨從,對此他不會做任何評論,隻會選擇沉默地無條件服從命令。隻見雷一躬身,輕輕打開門將張不凡請進了念希的臥室。
“……是。”
房間裏開著一盞昏暗的落地燈,就著昏黃的燈光,張不凡一進門就瞧見了那個正躺在床上掛著吊瓶的小人。
“不是說沒什麼大事麼?怎麼都掛吊瓶了。”
張不凡抬頭瞧了瞧點滴架,字裏行間透露著一種不滿意和莫名其妙的煩躁。
“這兩瓶是葡萄糖,給小姐補充營養用的。”
“……行了,你出去吧,我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