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念希覺得有點奇怪,就是那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明明日子還是在按部就班地過,可是卻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同來的隊友都笑話念希,說她是太過緊張,才會如此,因為教練對她奪冠的期望很大。念希對此也隻能一笑了之,可是笑過之後,心裏就更憋屈了。
這一天訓練完畢以後,念希從隊友裏頭抓了個關係還不錯的同學出來一起去喝杯咖啡。正在她心不在焉地放糖的時候,隊友就叫開了。
“希!你放太多了!”
隊友的一句話,讓念希一愣。低頭看了看,滿滿一個小陶瓷罐的方糖,起碼被她放掉了一半。念希抿了抿嘴,本來想說推到一邊不喝算了,又覺得不甘心,好像跟誰賭氣似地,一把拿起杯子就喝了起來。
念希這副小孩子模樣,看得隊友有些無奈了。
“希,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像不太高興。”
“沒有啊。我哪有不高興。”
念希欲蓋彌彰地嘟囔著,喝了一口咖啡,皺了皺眉頭,又加了點牛奶。這一下,本來好好的一杯醇香撲鼻的咖啡硬生生地被她調成了咖啡牛奶。
“女人總有那麼幾天會身子不爽,沒事啦。”
念希揮了揮手,大大咧咧地模樣讓隊友也不好再說下去了。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就開始談起其他的話題。無非便是關於一些技術動作之類的。
不知不覺間,時間倒是過得挺快。念希一看手表,已經是晚上六七點了。明尼蘇達不比加州,一年十二個月,起碼有八個月在下雪。現下又是往秋天走,天就黑得更快了。
“哎,現在天肯定黑了。”
念希撓了撓頭,陳述著一個事實。
“是啊。離下班去公寓的公車還有半個小時。我們那個點再出去好了。”
念希的隊友雖然也是女孩,卻表現出來一種並不懼怕黑夜的淡定。
“好吧。也隻好這樣了。”
念希聳了聳肩,打算買點吃的來墊墊自己的肚子。一轉頭,就見到其他學校的滑冰隊隊員三三兩兩地進了咖啡廳。念希和服務員一說完話,轉過頭來就瞧見了隊友考究的眼神。
“怎麼了?”
“我在看他們雙城學院的隊員。”
女孩帥氣地揚了揚頭,似乎是在向那幾個人打招呼致意。
“你認識她們?”
念希見狀,又轉了轉頭看看情況。
“不是在冰場見過幾次麵麼?你也見過的。”
隊友的話讓念希差點噴出來,她有點哭笑不得地看著擅長交際的她。
“珍妮,你不是開玩笑吧?就那麼幾麵你就當認識了?天啊。”
念希一邊感歎著,一邊搖著頭。
“這隻是個友好的招呼而已……你不知道,她們隊裏那幾個單滑候選的女生對八卦周刊可感興趣了,今天還扯著我聊了好一會兒呢。”
“哦~原來是這樣,好吧,那也算認識了。你們都聊些什麼啊?能聊到這麼相見恨晚的程度?”
說話間,念希要的芝士海鮮上到了桌麵上,熱氣騰騰,讓念希食指大動。
“你又吃這些東西!教練不是都對你三令五申了麼!”
珍妮聞著這香味,隻覺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卻還是想要嚴格遵守教練的囑咐。
“下不為例,下不為例。來來來,這麼多,本來就是給兩個人吃的。你吃一口,吃一口~”
念希狡黠一笑,兩隻大眼睛咕嚕一轉,就想辦法讓珍妮不得不成了她的從犯。珍妮鬱悶地品嚐著這唇齒留香的美味,最後還是向自己的味蕾投降了。
“我們在聊加州的風雲人物之一,張不凡啊。”
珍妮一邊用叉子津津有味地吃著,一邊與不驚人死不休。說來也奇怪,當張不凡這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念希就正好被一塊大螃蟹肉給嗆到,咳得山崩地裂。正手忙腳亂地找水喝。
好不容易平息了這場騷亂,念希已經涕泗橫流了。
“你,你剛才說什麼……”
天知道,她是真的被驚到了,因為她心裏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好像隻要誰提到張不凡,就是知道她和他認識以及她喜歡人家的那點小心思一樣。
“張不凡啊,飛鷹集團的少東。ABC,說起來就是從你們中國香港移民過來的。”
“哦。那個黑幫大佬啊。”
念希又喝了幾口水,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感興趣。
“對對對,就是他。不過你這麼說也不正確,現在飛鷹集團可不能算是黑幫。它是巨頭集團啊,雖然是有傳言說他們發家的錢是不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