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王麗娜的威脅在前,縱然念希心裏很清楚這一去凶多吉少,卻也隻能狀似親昵地依偎著這個麵如桃花、心如蛇蠍的女人一起走向那走廊的最深處。
“進去吧。咱們進這裏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念希隻覺得身邊的那些喧囂離自己越來越遠。就在這個時候,王麗娜催促她的腳步也停了下來。
念希木訥地回頭看了一眼麵前的黑暗,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就被人推了進去。爾後,便是一聲沉重的關門聲。念希回過頭來,就著突然亮起來的燈光打量著王麗娜,隻覺得這女人比起先前碰到的那幾次還要妖豔,且危險。
“好了,這裏隻剩下咱們兩個了。終於可以好好說話了。”相比於念希的緊張,王麗娜似乎要輕鬆得多。她伸了個懶腰,便閑庭信步地與念希擦身而過,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見到念希還是站在那兒,王麗娜不覺笑了出來,“怎麼?你不坐著麼?說不定,我們會談很長時間哦。”
“你要跟我談什麼呢。”吳念希冷冷地看著她,又是在那兒站了好一會兒才找了一個與王麗娜麵對麵的位置坐下。沙發很柔軟,卻沒有辦法安撫她有些恐懼的心靈。
一看到這個女人的臉,之前那些在明尼蘇達州的不好的遭遇忽然又竄回到了她的腦子裏。念希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充分表現出了對這段回憶乃至對麵前這個人的不喜。
正在這時,王麗娜微微側著頭,又說了第二句話:“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沒有。不過,也談不上多喜歡。”念希搖了搖頭,趁著說話的當兒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擺設。在確定現下隻有她們二人在這間屋子裏的時候,她有些七上八下的心禁不住安穩了些。
“嗬嗬。你倒是挺感講實話的。”王麗娜似乎沒有想到麵前這個小姑娘會毫無顧忌地說出本人對她的厭惡,在片刻的怔愣之後,她便不自覺地笑了出來,“我挺喜歡你的個性的。如果沒有他的話……或許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吧。你介意麼?”
王麗娜說著,從隨身的宴會包裏拿出一支香煙,向著念希揚了揚,就當是象征性地征求了對方的同意了。念希如同木偶一般站在那兒,看著王麗娜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叫人瞧不出來她心裏的暗恨情仇。
突然,正在吞雲吐霧的王麗娜又說話了,“香煙真是個好東西。解除疲勞與困乏的必備良藥。心裏苦悶的時候來幾支……更爽。”
“所有能讓人在一瞬間放鬆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少碰為妙。”念希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王麗娜的身上遊走,最後才將眼神完全定在了王麗娜的臉上:“而且,我和你說的那個‘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所以你不用為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他’而覺得苦惱。“
“是真的沒有關係了麼?”王麗娜一邊聽著念希的敘述,一邊用大拇指輕輕摩挲著自己光潔的額頭。煙霧繚繞間,這女人的慵懶竟然也逐漸發酵成了一種性感:“我怎麼覺得……好像也沒有完全斷聯係啊。”
“那一定是你想多了。”念希聞言,苦澀地笑了出來:“當時我們徹底分開的時候,他說得很清楚了。他選你,所以沒辦法選我。我不是沒有乞求他留下我,他沒有那麼做。I am a loser,you are not.”
“是麼。”王麗娜聞言,眼神不禁有些迷惑。直到將那煙吸盡,她才長長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過來呢?而他,又為什麼會派人去調查你?”
“……你在說什麼?調查我?”念希愣了一下,隻覺得王麗娜說的話讓她充滿了疑惑。
王麗娜抬頭看了念希一眼,見她一臉疑惑,眼中還帶著些隱忍的傷痛。不知為何,她對她的怨恨,竟然就少了許多。
“是,她在調查你,你不知道麼?話說,他給你帶來的麻煩可真是不少。事先聲明,那可都不是我幹的。包括你在明尼蘇達州遭遇的那一切,我王麗娜是對自己的敵人心狠手辣,但是從來不會用這麼些個手段對待一個女人。除非,別人侵犯了我的權利。”王麗娜一轉頭,摁滅了手上的香煙,忽然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慢慢走到念希身前,俯身而下,與之對視。
“……或許我以前有威脅,不過現在,完全沒有了。”念希與之近距離地對視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條斯理地回答道:“既然你看了那些東西,就應該知道他給我帶來的傷害有多大。而且,你剛才說他在調查我?嗬嗬……也就是說他知道我有多慘了。竟然就算這樣,他都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你覺得,我還應該對這個男人有念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