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銘東和韓姬男緊張之下一聲大喊,喊得嗓音都變了,車上的同學們目光齊刷刷的向他們看來,司機也一下踩了一腳刹車,扭頭看去。
張登峰起身微微皺眉道:“怎麼了?”
鄒銘東背上出了一層毛毛汗,他靈機一動,大聲說道:“張老師,我,我憋不住了,要上廁所!”
張登峰皺眉道:“馬上就要到了,忍一忍不行嗎?”
鄒銘東夾著腿,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張老師,我忍了兩個多小時了,再不讓我上,我就拉褲襠裏麵了!”
班上的學生們一陣哄笑,韓姬男在一旁看得暗自佩服,到底是東哥豁得出去啊!
張登峰無奈的對司機道:“要不靠邊停一下吧。”
司機看了看,說道:“正好去加個油,那裏也有廁所,讓想上廁所的人趕緊去吧!”
說著,他與前麵的幾輛車說了以後,自己便朝著加油站開了過去。
車一停下,班上的一些學生們都轟然湧下車,急得張登峰大聲道:“哎,都快去快回啊!”
鄒銘東與韓姬男打了個眼色,自己空手下了車,然後飛快的繞到了汽車後麵的窗戶處,招了招手。
他們兩人上車後特意選擇了汽車最後的位置,並不是因為這裏隱蔽,而是因為這裏有可以推拉的車窗。
這種大客車前麵的窗戶除了司機旁邊的窗戶是可以搖下的,其他的都是一整塊的大玻璃,想打開就必須拿東西砸,隻有最後的座位處有可以打開的窗戶。
鄒銘東拎著包下車,那太紮眼了,但是繞下車以後,韓姬男立刻趁著大家都往外湧的時機,將包飛快傳給了鄒銘東。
鄒銘東將包抱在胸前,接著自己的身子掩護飛快的往加油站的垃圾桶走去。
郝帥坐在車上,倒是瞧見他抱著包往外走,心中暗自奇怪這家夥上廁所為啥還要帶著包,但他做夢也沒想到這是怎麼回事,因此也沒往心裏麵去。
鄒銘東抱著的時候,雖然感覺觸手處有些軟軟的,但他也沒有多想,緊張的四周張望,尤其當他看到自己坐著的金龍客車後麵,一輛普桑停在不遠處,掃把頭和一名司機遠遠看著自己的時候,他便更加的緊張了。
掃把頭與剃著平頭的司機坐在前排座位上,目光緊緊的盯著鄒銘東,他們眼見鄒銘東將旅行包放在了垃圾桶後麵而沒有引起其他人注意的時候,頓時鬆了一口氣。
鄒銘東在離開後不到十秒鍾,便有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快步上前,拎起了包,扭頭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
剃著平頭的司機招了招手,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在對麵拎包的鴨舌帽便也拿起了電話,朝他們點了點頭。
平頭司機笑了起來,說道:“成了!”
對於運貨而言,最難的就是如何將貨跨省帶進關卡之中,有些關卡查得極鬆,有些關卡幾乎不查,有些關卡則是查得極嚴,甚至還會有緝毒犬。
但一般來說,最難的就是跨國邊境,再便是海關,內地之間相對寬鬆,但有時候他們這些刀口上過日子的人也怕正好撞上警察臨檢,一旦撞上,那他們就死定了。
但警察再怎麼臨檢,基本上不會往校車上麵去查的,而且一般也不會在省內布下關卡臨檢。眼見貨對方已經拿到,掃把頭便徹底放下心來,拍了拍胸口,一臉諛笑:“我就說沒問題的吧?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平頭司機嘿的笑了一聲,打開車門,說道:“你下車吧,我還要去接健哥。”
掃把頭一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車外,不可置信的說道:“我,下車?在這裏?”
平頭司機微微笑著,手往自己背後摸了摸,掃把頭一看,那是一把烏黑發亮的手槍,連忙嚇得連滾帶爬的下了車,然後看著這輛普桑屁股後麵噴出一股尾氣,揚長而去,隻剩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馬路邊上,愣愣的發呆,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去。
鄒銘東將東西交了過去後,自己鬆了一大口氣的回到了車中,與興奮迎上來的韓姬男擊掌相慶,兩人心中放下了緊張與壓力,這才有說有笑起來。
等車子再緩緩開動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分鍾後了,而這時,龍偉強已經趕到了自己弟弟身邊。
兄弟倆通過一係列的手段打聽到了郝帥一行人的下榻處後,最終確認了他們的行進路線,並且選擇了一處最好下手的地方。
黃山市雖然不是重慶那樣的山中城市,但黃山坐落麵積極大,幾乎占了黃山市黃山區的絕大部分麵積,而且黃山區是安徽省道教聖地黃山、佛教聖地九華山以及被譽為“東方日內瓦”的太平湖的交界區域,是黃金旅遊區的集散地和度假中心。
這裏山嶺連綿,青山蔥蔥,綠水粼粼,山峰或崔巍雄渾,或峻峭秀麗,峰群疊嶂,氣勢磅礴。
在挨近黃山的地方,有些道路極為艱險,尤其是一些修建在半山腰上的道路,走起來十分的駭人,若是旁邊一輛車撞過來,掉下山去,那基本上就是必死無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