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帥抬腿往裏麵走去,卻被這男子伸手一攔,可郝帥像一條泥鰍一樣,腳踝一轉,腰一扭,便從他身旁繞了過去,一旁的姚夢枕也惟恐天下不亂,咯咯一笑,從他另外一邊像小魚兒一樣溜了過去。
這人顯然沒料到這一男一女這麼調皮搗蛋,更低穀了郝帥的驢脾氣性子,他愣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抓郝帥,可又立刻感覺到另外一邊有一個人影溜了過去,他立刻扭頭一看,卻是一個小女孩兒一溜煙溜到了前麵去。
他頓時又驚又怒,下意識便反手到身後,一撩身後的衣服,手往後腰一按,厲聲上前喝道:“站住!”
他這一聲大喝,一旁的道士嚇了一跳,連忙一稽首,小聲反複的念叨:“無量天尊,和氣為貴,和氣為貴!”
正在大殿前燒香拜佛的是兩個老人,一個頭發花白,身材略微佝僂瘦小,另外一個兩鬢斑白,背脊筆挺,他們都手中捧著三柱小香,正虔誠的叩拜著三清大帝。
他們正叩拜著神像,冷不丁旁邊卻溜過來兩個人,一個是漂亮的小姑娘,一個是英俊的小正太,他們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跪在蒲團上,看也不看旁邊的兩個老人一眼,便自顧自的開始燒香拜神起來。
這兩個老人不是別人,正是沈萬才和郝潔雄,他們兩個都是信教徒,而玄妙觀是江南最大的道觀,因此他們幾乎每天都要來這裏燒一炷香,而他們每次來的時候,郝潔雄的貼身保鏢都會控製四周的燒香遊客,讓他們暫緩進殿。
這位貼身保鏢是香港飛虎隊的前任教官李朝陽,身手了得不說,專業氣場也是極強,尋常人被他一說,目光淩厲的一掃,連反嘴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乖乖的便在一旁等著,可郝帥卻像是絲毫感覺不到他的氣場一樣,不僅敢頂嘴,居然還敢溜進去!
這下這位李朝陽可真是急了,他頓時三步並作兩步,伸手便朝著郝帥肩膀上按去,想要將他拿下來再說。
可他手掌剛按到郝帥的肩膀上,便見他腦袋後麵像是有眼睛一樣,肩膀一縮,讓他一下按了一個空。
李朝陽正要發作,卻見旁邊的郝潔雄忽然沉聲道:“Edison,不要在這裏動手,以免驚擾了三清神靈。”說著,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旁的郝帥一眼,淡淡的說道:“既然來了,就是有緣,讓他們燒個香,也沒什麼。”
郝潔雄普通話頗為不錯,稍微有一點點香港口音,但不明顯。
李朝陽的英文名字叫做edison,他瞪了郝帥一眼後,收回了手,站到了一旁,依舊一隻手按在身後,虎視眈眈的盯著郝帥,隻要他有異動,自己便會立刻撲上前去。
郝潔雄性子極為霸道,生平極少與人妥協,甚至連自己的長子都被自己逼死,性子之強硬執拗,可想而知,今天這算是看著這是兩個小孩兒的份上,破了例,發了慈悲,要換了另外兩個成年人,隻怕他立刻就讓自己的保鏢把他們轟出去了。
可郝帥卻是聽得十分不爽,感情這道觀是你家修建的啊?我們能進來,還是你開恩啊?
郝帥很是不爽的扭過頭來,瞪著郝潔雄,怒道:“喂,老頭,你這是什麼話?這道觀你家修建的啊?憑什麼我們不能進來?”
郝潔雄由於性子太強,因此身旁的人都對他敬畏有加,多是吹捧阿諛之言,哪裏有人敢當麵頂撞,更不用說當麵喊他老頭的了。
郝潔雄心中微微有些生氣,他轉過頭,睥睨著郝帥,他昏黃的眼睛中雖然有些渾濁,但他的目光卻銳利得驚人,其中一股撲麵而來的霸氣一閃而逝,他打量著郝帥,雖見這個男生氣質不同尋常,相貌英俊,模樣雖然……隱隱覺得有點眼熟,但是他一生之中閱人無數,見過太多太多的出色人物,因此他壓根就沒有往心裏麵去,隻是淡淡的說道:“哦?你們不是已經進來了麼?”
郝帥冷笑道:“哦?照你這麼說,是不是我們該千恩萬謝,頂禮膜拜了?你們這種人是不是搞錯了什麼?仗著自己有錢有勢,走到哪裏,就把自己的地盤劃到哪裏?什麼道路都是你們先走,什麼地方都是你們先去,窮人統統去死,是嗎?虧你們還燒香拜神,好意思麵對這三清老祖嗎?你們這樣的行為讓三清知道了,隻怕會有報應呀!”
這番話可真是越說越是誅心,一旁的沈萬才真是躺著也中槍,郝帥夾槍帶棒的便將他也捎帶著罵了進去。
他原本是一個性子十分火爆的人,與郝潔雄一樣,都是身價百億的一方豪雄,隻不過到了晚年後,開始入教修行,性子也一天比一天的溫和起來,現在聽到郝帥這一番訓斥,居然一丁點兒火氣都沒有,反而覺得郝帥說得有幾分道理,臉上笑吟吟的對郝潔雄說道:“哎,我覺得這個小弟弟說得有道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