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您尚且可以將王爺當做依靠呀,奴婢瞧著王爺對您倒是真心的。”阿靈發表著自個兒的看法。
薛海娘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如今連自個兒的心上人是不是你的顧大人都定不準,你還能瞧得出殿下是否待我真心?”
阿靈不以為意,顯然是極其不讚成薛海娘的說法,“可是這不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
薛海娘又是一陣無奈,催促著阿靈用膳,“那你待會兒可要隨我一同去槭樹亭與顧大人會麵?我也好從旁撮合你們、”
阿靈笑著躲開,有些惱了,“主子您又打趣我……”她如今正值芳華,可不會急著這事兒。
提及阿靈自身的事情,她便不再言語專心用膳,薛海娘剛剛好倒是避開了阿靈的盤問。
晚膳過後,便任由著阿靈拾掇屋閣,薛海娘則是悄悄拾掇出一件夜行鬥篷,寬大敞風的鬥篷帽往頭上一罩,瞬間遮去半邊顏容,唯能瞧見挺翹嬌巧的瓊鼻與淺薄輕抿的紅唇。
踏著滿地月色,繞過人來人往、侍衛巡視常常走動的大道,轉而行了一條幽徑小道,從假山處饒過禦花園,便是冬日素來偏僻無人的槭樹亭。
薛海娘如約於此等候,來時卻已然瞧見一如既往一襲夜行鬥篷的顧三。
顧三微微躬身,算是見禮。
薛海娘失笑,連連擺手道:“我既是以這一套行裝出現於此,便不再是清惠王府側妃身份,你又何須向我施禮……”赧然一笑,“更何況,我喚阿靈傳信與你到此一聚,原就是這般冒險之事,你能來此,我已是感激歡喜。”
顧三仍是頂著一張耿直到木訥的臉孔,其實他本身長相算是出挑,劍眉墨瞳,鼻梁挺直,唇瓣飽滿,而今步步高升,一路升至侍衛長的位置,便不僅僅是時運的緣由,更多的是憑借著顧三自個兒的本事。
若說阿靈與顧三二人兩情相悅,薛海娘自是極為看好這一樁婚事,可,她卻是些許擔憂顧三瞧不上阿靈,畢竟,前者僅是清惠王府一侍奉丫頭,後者已然是前程敞亮的侍衛處帶刀侍衛長。
顧三搖頭,墨瞳仍是炯炯有神,爍亮得很,宛若點綴天幕的零碎辰星,“我能有如今這一番成就,也虧得昔日側妃娘娘提拔……”昔日若非薛海娘為她安排好入宮事宜,且在宮外好生安置了他的母親,他也斷不會毫無顧慮的入宮,且一路成為如今的侍衛長。
說到這一點兒上,薛海娘便是不禁麵露赧然之色,昔日她暗中安置顧三生母,且將顧三安排入宮,原是因著她需得在宮中侍衛處安插一位自己人,這才費盡心思與手段,可不曾想竟是叫顧三掛念至今。
薛海娘無聲的轉移話題,“今日約你至此,是有一事希望能在你口中得到準信兒。”頓了頓,她繼而又道:“對於謀害大殿下一事,不知皇上那頭如何作想。”
顧三怔了怔,躊躇半晌才微微低頭,一雙眸定定的看著薛海娘,極是認真地道:“對於此事,我給你最好的建議是,你最好莫要插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