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梁白柔應該全然不知自己能夠輕易出入王府,這出府的令牌唯有阿靈知曉,難不成阿靈與清風碎嘴時叫清風留意了去,清風又再告知了梁白柔?
若非阿靈與清風碎嘴間叫清風得知此事,按理說,梁白柔決然不會知曉……若在不曉得此事的前提之下,她又怎會開口說出讓她回府這一番話來。
“我曉得你即便是回了府,想來也不會對我棄之不顧,屆時你處理好王府的瑣事,大可再回宮助我也不遲——”梁白柔如是說著,那嬌麗清秀的顏容上盡是真誠笑靨。
想來無論是誰瞧見這般笑靨這般顏容的人兒,都不會心存懷疑。“可,梁姐姐你該曉得,我這一番出宮之後,若是想入宮卻是不易。這一番原是借著探視後妃為由入宮,可如今誰都曉得,因著梁姐姐的緣故我與後妃皆是不睦,想來宮門看守的守衛不會再信這等托詞。”
梁白柔亦是有著些許愁惱,她微抿著唇,半晌才道:“可,你王府的事兒同樣不可耽擱不是?若是讓你因著我的事兒,而不顧王府的事兒,從而令你失去了樹立威信的大好機會,我亦是於心不安。”她緊緊攥著薛海娘的手,似是發自肺腑一般如此道來。
薛海娘麵上有些猶豫,這一係列問題亦是薛海娘所擔心的。可事實上擔心又有何用,她無法做到放任著梁白柔一人留在宮中,如此緊要關頭,讓她一人麵臨著囹圄境地。
“聽我一句勸,你且先出宮一趟,處理過王府事宜再入宮也不遲——”梁白柔附耳至薛海娘耳際,輕聲說道:“更何況先前你不是與我說過,若是想重獲聖寵得好好籌劃一番,如今言之尚且過早,你便且先回府,否則若是過幾日計劃進行到關鍵之時,王爺來我重華殿要人,屆時我可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薛海娘搖頭失笑,卻是微不可聞的一聲輕歎,也是她著實無用,若是早些解決柳夫人這一禍患,想來便沒了現下這些煩心事兒。更無須好端端入了宮之後事情未辦妥便出宮,日後還得再尋思著如何入宮。
見梁白柔這般勸說,薛海娘不由再三思量,近幾日的確並非計劃的關鍵時刻,她即便出宮一趟也是無關緊要,而且利多與弊。
一來是回王府暫且解決楚氏一事,二來是向薛府遞去書信,以彰顯清惠王府側妃對薛府正室夫人許氏的重視。若是這一番回府,可哄騙得南叔珂與她一同回門。更可彰顯她得清惠王青睞,其受寵程度無人可及。如此一來,自是再無人敢為難許氏。
思及此,薛海娘便是愈發動心。可思忖著梁白柔在宮中的境況她也是愁上心頭,這會兒雖是打定主意暫且出宮,卻也是極其不放心將梁白柔一人留在宮中。
“那我今兒個出宮一趟,至多後日便能回來,你切莫擅自胡來……”薛海娘不忘緊攥著梁白柔的手警醒著,她可著實是再也受不住一丁點兒變故。
原是想著這一番入宮能好生與梁白柔敘舊,卻不曾想梁白柔竟是遭遇這等大起大落,而且還被認定涉嫌謀害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