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北辰琅嫿(1 / 2)

“且若你帶上我,出了事想來也會分心,這事絕不能出任何岔子。”

薛海娘道出自己的顧慮。

南叔珂頭一回見薛海娘如此正經,直言不諱地道出自己如此在意一個人的想法。

若非梁白柔是女子,南叔珂險些要懷疑,薛海娘是否對她生了情愫……

南叔珂環著雙臂,倪著她冷冷道;“你便不怕那刺客對你下手?”雖說這可能性不大,在外,薛海娘與清風並無二般,皆是梁白柔的侍女,即便是刺客曉得二人感情深厚,卻也不會愚蠢到以薛海娘來要挾。

可,事情難保有個萬一。

薛海娘亦是揚唇慧黠一笑,“屆時你必要保住梁婕妤。”

說不清心下是何想法。

按理說,以她的寡情冷血,關鍵時刻該護住自己才是,怎會將旁人的安危置於自己之前。

許是她良知未泯,對梁白柔仍是存著道不明的虧欠。

不單單是入宮後對梁白柔的間接引導,更多的,是她間接導致了采熙的死。

南叔珂險些氣得一口氣上不來。

他原也是有些脾性的。

自從今兒到了大雁城後,他這口氣便沒有順過。

他本就不讚成薛海娘提議來這破勞什子道觀禱告,如今入了道觀,原是想著能安寧些許,卻不曾想,如今他堂堂一代兵馬元帥,要如那不見天日的暗衛般隱匿在暗處保護一個女人的安危。

最最直接點燃這導火索的自然還是薛海娘的不知好歹。

好,既是要送死,那便隨你!

薛海娘眼瞧著那一腔怒火無處可泄的南叔珂,邁著闊步走向大堂。

見瞧不見影兒了,薛海娘才轉身走去西暖閣,就著方才梁白柔小憩的靠背椅坐下,歪著頭不知想些什麼。

南叔珂此時正盤膝坐在大堂屋頂,悄悄掀起一片瓦蓋,時不時瞅了一會兒大堂內梁白柔的情況。

大堂裏頭傳來的碎碎念叫他愈發煩躁暴戾,他南叔珂打從娘胎生下來便不曾這般憋屈過,即便是曾經入北國為質,任人欺辱,卻也不像今日這般窩火憋屈,

‘刷——’

耳畔似是一道戾風襲來。

南叔珂頭也不回,手微抬,兩指間登時便夾住了一枚蝴蝶流蘇鏢。

蝴蝶鏢上鐫刻著細密紋樣,依稀可辨清的是上頭的紫藤花,一隻正酣睡的九尾狐以及些許複雜藤紋。

那流蘇更是新奇的很。竟是取了新鮮紫藤花花冠編織而成。

南叔珂嗤笑出聲,頭也不回便道:“我怎不知鄭王府郡主的暗器如此新奇好看。”

不遠處,一襲絳紫束袖廣裙的女子開口,“這暗器是我特意為清惠王殿下所製。”

南叔珂微擰眉,從那掀起的瓦蓋口往下瞅了一眼,見無事這才安了心,回過頭。

“怎麼,那下邊的是你心上人?”絳紫長裙的女子開口,冷冷道。

南叔珂嗬斥,“胡鬧。”

“你既是已經越了南北國邊界來此,自是曉得這一趟我為護送梁婕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