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還俗可能(1 / 2)

薛海娘揶揄一笑,對她極具威脅意味的言辭不置可否,“你可知,一個人若是真歡喜一個人時,又豈會置她於困境之中。他既是放任我前來,你便該曉得,即便殿下對我真有好感,也是談不上歡喜的。”

北辰琅嫿搖擺不定,原是所堅信的想法如今也漸趨瓦解。

“我又為何信你。”北辰琅嫿努著唇,微一仰頭,很是桀驁不馴。

薛海娘想,這怕是無方對北辰琅嫿動心的緣由。

“信不信在你,說不說在我,我並未指望著你信我。”薛海娘將碗遞至她麵前,嬌麗玉容綻出一抹清淺而婉約的笑,分明豪無殺傷力,卻無聲地表露著不容置疑。

北辰琅嫿自是犯不著與自個兒的身子較勁,方才之所以一怒之下將無方趕走,無非是想借此向南叔珂解釋,她雖與無方一夜未歸,處在一塊,可二人卻未有絲毫曖昧。

卻不曾想,倒是她自作多情。

南叔珂對此事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薛海娘見她終是乖乖地端著藥湯一飲而盡。心裏頭也鬆了口氣。

北辰琅嫿性子倔強,真要掰著指頭算。這佛光寺上下除卻南叔珂外許是還真無人可以勸得動她。

北辰讓雖可勸上一二,可北辰琅嫿勒令不可將此事告知北辰讓。而無方,隻怕隻有北辰琅嫿罵他的份兒。

北辰琅嫿也並非愚昧無知之人,起先雖未緩過神來,可一碗湯藥入肚,多少也想明白了些。她擱下瓷碗,望著薛海娘的狐狸眸蘊著困頓與不解,“我一心取你性命……初識至今也不曾給過你好臉色,若我身子一直好不了對你而言豈非好事一樁?你又何須勸我喝藥?”

薛海娘莞爾淺笑,“郡主若是真想取我性命,海娘活不到這個時候。”這倒是實話。

北辰讓唯她意願是從,佛光寺上下,住持尚且閉關,無方一人隻怕攔不下北辰兄妹二人,若北辰琅嫿當真有意取她性命,她如今早已是一具屍首。

北辰琅嫿似是仍有質疑般,踟躕半晌終是問道:“你,當真對南叔珂無意?”若真如此,這著實匪夷所思,“他這般出色,我,從未見過他這般令人心動的男兒。”輕咬著下唇,慧黠靈動的眸蒙上一層水霧。

自與南叔珂相識以來,北辰琅嫿便自覺再無人能及得上她心尖兒上的男子,神祗般容顏,驍勇善戰,不以權勢而苟且……

她琅嫿捫心自問,尚且未見過一人,對九五之尊位視若無睹,拱手便可相讓。

薛海娘撇了撇嘴,“郡主您傾慕殿下,自是覺著殿下便是世間最好,可殿下並非海娘傾慕之人,自是不覺得他最好。”

“郡主還有要問的嗎?”薛海娘見她情緒稍稍平複了些,便坐至她塌沿,接過她掌心已漸漸冰涼的瓷碗,擱置一旁又覆住她冰涼的指尖,將手塞入被褥下。

北辰琅嫿思緒略顯低靡,輕搖著頭。

“郡主,你且好生歇著,待晚些時辰我再來給你送藥。”薛海娘見她始終埋頭於膝上沉思,便自請離去。

薛海娘並未回到外間歇息,而是徑直去往監寺住處。

一聲聲呻吟與哀嚎鑽入耳際,穿透耳膜,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深處的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