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當年之事(1 / 2)

梁白柔見她笑容詭譎,頗覺困惑。

“如何怪異?”

薛海娘道出她方才向無方法師征詢了塵真人一事一一道來,唯獨省略了還俗一事。

梁白柔摩挲著下頜,恍然道:“無方法師的意思便是指代佛光寺上下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佛光寺皆是對卜算命數一事緊口的很……”

薛海娘頷首,“是。既如此,當年蕭貴妃又是用了何種手段,才使得佛光寺僧人替她卜算出皇後命格?佛光寺雖是國寺,卻是素來不理會前朝後宮之事。按理說,如此事關江山社稷之事,那僧人應當不敢胡說才是。”

梁白柔又道:“你言下之意,此事興許是蕭貴妃或是皇上,為奪皇位而散播的謠言?”

薛海娘躊躇半晌,又搖頭道:“應當也不是,若全無憑據,這等輿論應當是站不住腳的。”輕輕歎息,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好些年的事兒了,即便是想要從中查探,估摸著當年的蛛絲馬跡也早被咱們的皇上抹得一幹二淨。”

“可我記得,先帝是先傳位於清惠王殿下……”梁白柔道。

薛海娘解釋,“先帝並不信神佛一事,可後來這輿論卻成了清惠王禪位的一道根據。”

梁白柔微微張口,嫵媚嬌麗的玉容上交錯著恍惚與驚懼。

薛海娘知她心中所想,伸手覆上她略微發涼的指尖,輕聲安撫。“能奪下帝位之人豈能是泛泛之輩?皇上若無這等心思,即便未熬到先帝薨逝,也早已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裏淪落為旁人刀下亡魂。”

她為人兩世,又像是命定一般,與南久禧皆有交集。前世為他枕邊人,這一世卻是侍奉禦前。

她捫心自問,宮中除蕭貴妃外,怕是無人能比她更了解南久禧。

他薄情寡義、城府深沉、心狠手辣。

可若非如此,這位帝王早在昔年皇子奪位之中便命喪黃泉。

瞧著天色頗暗,薛海娘估摸著已到北辰琅嫿喝藥的時辰,便自請離去,梁白柔先是有些不願,畢竟原是侍奉自個兒的人如今竟是莫名其妙地成了旁人侍女,她自是心下不平。

“此事你大可不必摻和,王爺這般有本事,豈會任憑著我落入北辰琅嫿之手?”梁白柔輕歎一聲,對此甚為苦惱。她不日便要產下麟兒,還盼著這段時日能得薛海娘在身側陪伴,卻不曾想出了這等事。

薛海娘莞爾笑道:“琅嫿郡主執著剛烈,殿下於此事上又不願退讓,若是由著他二人解決此事,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刀劍相向,斷了多年來的情誼。”

梁白柔納罕,“可此事與你又有何幹,你原是無需介入此事,莫不是,你當真對王爺動了心思……”她黛眉緊蹙,沉聲道:“王爺是何人,他乃皇上兄長,又深得太後喜愛,且曾是坐上皇位之人,皇上如今雖看似與他兄友弟恭,可皇上的心思誰敢揣測,此人是斷然不可托付終生的呀。”

薛海娘噗嗤一笑,沒好氣道:“梁姐姐莫非是孕中多思,怎的連這話兒也說得出來,此事雖該是殿下的私事,可梁姐姐想想,當日若非咱們一意要去寺廟禱告,也不會叫北辰琅嫿鑽了空子,若非當日我失職,北辰讓也不會冒充我的模樣將梁姐姐帶走,此事雖是殿下的私事,可歸根結底也是咱倆惹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