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府醫將指腹自楚夫人皓腕上移開,淩夫人心頭的弦可謂是緊繃到了極致,她看向府醫,脫口便問道:“如何?”
那府醫摩挲著下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嘖嘖笑出聲來,“看來王爺是洪福齊天呐,這楚夫人從那麼高的石階上摔下來都安然無事,可想而知,小世子日後定是文武雙全,能夠披荊斬棘之人。”
他這話兒可謂是一語雙關。
一來,將從假山摔下悄然改成從石階摔下,如此一來,這極其離譜的事兒便成了不怎麼離譜的事兒。二來,極力吹捧她腹中孩兒如何健壯,如此一來,若是楚夫人這一胎當真是男胎,想來日後便真真是坐穩了世子的位置。
府醫之言於淩夫人而言無疑是如雷貫耳,她整個人像是被一道雷擊中一般,神色幾近呆滯,看著府醫,搖頭宛若撥浪鼓般,極力否認,“怎麼可能。庸醫,你定是庸醫。不,定是楚夫人暗中給你遞了話。你才這般偏幫於她。”
那府醫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看著淩夫人,一副‘我很生氣,卻又礙著身份不敢多言’的委屈模樣,低著頭向在場唯二有著話語權的薛海娘與柳夫人道:“稟側妃娘娘、柳夫人,屬下在這王府侍奉的時日雖說不長,卻也不短。屬下自問,楚夫人未入府之前,屬下便已在府中替王爺及王府諸人診脈,與楚夫人素不相識,更無前塵往事之牽扯,為何會無故冒著大不違替她做出這等謊騙皇室血脈之事。”
淩夫人上前,指著府醫顫著聲說道:“那你說說,她從那麼高的假山上摔下來,怎會無事?即便,即便真如你所言,這胎兒健壯了些,可是,怎會一點兒也不出血。:”
府醫笑了出聲,眉梢眼角透著些許無奈,似是對淩夫人這般毫無見解卻又有些強詞奪人的態度感到格外無奈,“方才屬下已經向諸位夫人以及側妃娘娘稟明過,這胎兒尤為健壯,是上蒼恩賜王府的福澤,再者,這出不出血一事……屬下一時間也無法向夫人解釋清楚,可夫人您要清楚,屬下才是大夫,對於此等事情,屬下該比夫人您更清楚才是。”
他摩挲著下頜,一副尤為不解的模樣,“屬下有一事實在是不明,楚夫人腹中的小世子安然無恙,按理說淩夫人您不該替王爺感到歡喜才是麼,怎的矢口否認?”
楚夫人借機闡述淩夫人對她的所作所為。一樁樁一件件皆是有違人道天理。
“方才正是柳夫人將我推下假山,且揚言要除去我腹中孩兒,如今小世子身子健壯堅持了下來,她定是極為不喜的。”楚夫人一副言之鑿鑿,咄咄逼人的模樣,哪兒還有方才被淩夫人押著進來,那般的驚慌又無措。
“這——淩夫人,您竟是做出這等事來”那府醫亦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看著淩夫人。
淩夫人當即便與他爭吵,可吵了不到一兩句,卻又想起,如此境地,若是一味爭吵亦是無用,如今,能夠起到作用的解決方法,無非是再請一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