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不同不在於我曾經穿過的軍裝,不在於我們曾經為人民服務,也同樣不在於我們曾經在一起流血流汗流淚。而是在靈魂的最深處,我們有同樣一顆堅強的心,有同樣忠於祖國的信念,有同樣守衛祖國的使命。
“同誌們,從今天起,你們就要學習三大步伐中的第一步伐起步了。起步的動作要領是……”我們屬於六排,在六排的轄區訓練。班長將我們帶到隸屬於26班的訓練場上開始了我們新訓的征程。
新的開始始終都是充滿了期待和美好的。我們期待著能夠像老班長們一樣,走出威武來,走出氣勢來。然而當我們正麵接觸了,才知道他們的威武和氣勢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H市因為地處高寒地區,冬季的均溫度都在零下三十度。更何況我們開始新訓的時候每天的氣溫不是零下三十八度就是四十度。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氣溫下我們是怎麼訓練的。
可是每次在我們訓練隊列或是步伐的時候,都能看到一個穿著和我們有著明顯區別的一小組人員在操場上飛奔。說是一小組是因為這些人人數也就隻有三個班的建製。
說是飛奔是因為在零下接近四十度極度缺氧的氣候環境下,他們的奔跑速度竟然始終都保持在衝擊四百的節奏。開始幾圈我們還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可是到了後來這樣的速度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在增加。這是十分不合乎邏輯的。後來聽班長說這些人是隔壁的鐵拳中隊。是整個支隊的尖刀利劍。按照我們老百姓的理解就是屬於“特種部隊”的一種。
看著他們帽子上的白霜以及口中呼出的白氣就可以想象到在這寒冷的冬季裏,他們的棉衣和內衣一定是帶著水了。因為我分明看到他們全身都在冒著白氣。那是熱氣和寒氣相抗衡才會產生的氣體。
我為之震驚,震撼。這是我一次接觸了什麼是“特”。不是我們在電視上看到的特別能吃苦,特別能戰鬥那麼簡單。他不是一句話,而是無數個日日夜夜裏所留下汗水的詮釋以及對於忠誠的無限放大。
我們的訓練不需要出汗去跑步,隻是定在那等著班長調整我們每個人的抬臂高度,步伐的大小,重心前傾問題,還有握拳姿勢等等。我們像是一個機械木偶,走一步班長從旁為我們調整一步。
為的是將來我們走路有一個定型。當時是很難理解的了。因為不明白,不曉得。現在卻是完全明白了班長的良苦用心了。
訓練兩個小時之後要到樓裏組織相應的訓練。當然是為了不讓我們凍傷。因為可以自由活動手腳的領導們都無法承受這個零下四十度,更不用說是機械木偶般的我們了。即便是隻有兩個小時,我們這些來自五湖四海的新兵蛋子們,沒訓幾天就有好幾個凍耳朵流膿的了。
回到樓裏,也就是我們住的地方。我們的四樓,那個可以容納將近百人的集體宿舍。現在想想,那是我一生最難忘的住所了。
晚上什麼聲音都有,有打呼嚕的,有磨牙的,有說夢話的,還有打嗝放屁的,還有的在被子裏偷偷玩手機的,然後又被排長逮住的。總之是應有盡有了。那是一個充滿了歡樂和樂趣的集體生活。我很開心,能有那樣一段珍貴的記憶。
回到樓內,才知道活著多好。我的身體素質其實並不好。因為小時候一次事故,自己的胃一直不好,可以說是吃胃藥長大的。所以母親總是說我個子低。而我的理由是,腸胃不好,吃了就拉。
以至於沒辦法長高。現在想來,也的確有這方麵的原因。因為胃不好,不能很好的吸收身高所需要的營養,長此以往很正常的就長不高了,也很難長胖了。
“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休息,十分後到後麵集合。”班長見我們都回來了說道。“是。”在部隊裏,無論是回答誰的問題都要答“是”或“不是”,“明白”或“不明白”等簡短的回答。不需要不必要的廢話式的解釋,一切要的就是一個擺在眼前的結果。其餘的都不重要。
我的腳凍得厲害,趕緊到暖氣片旁邊把冰涼的鞋墊處出來放到暖氣片的夾層中,將大頭鞋的攜帶解鬆後扣到暖氣片上,最後是雙腳放到暖氣片上。熱氣緩緩的從腳底傳過來,那感覺竟是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