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我們都是罪人(2 / 2)

交警正常指揮著車輛的行駛與停留,警察繼續盤查可疑的人員和旅店賓館,警犬一次又一次的被刺激性粉末刺傷嗅覺,武警在個交通要道對外來車輛和人員進行證件檢查,車輛檢查,貨物檢查。

所有的搜查,所有的排查,所有的行動都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可是沒有發現一個可疑人員。

這讓坐在作戰指揮部內的所有領導如坐針氈。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挑釁和恐怖襲擊了。這是宣戰,是赤裸裸的宣戰。

可是戰場在哪裏,所有人隻能沉默。持久的沉默。

工作人員都在埋頭忙碌,沒有一個人敢於過問外麵發生了什麼。

因為所有人心裏都清楚,事態不容樂觀。

陰謀的影子在所有領導心中像是懸了一把隨時都會斬下的寶劍,卻無計可施。

事情的複雜性出乎了所有人員的意料,敵人像是在空氣中消失了一樣,不見了。

高洪武一個人走出作戰指揮部,來到陽台上,從上衣兜裏拿出煙,準備點上。

可是找便了身上的大小口袋就是沒有火。

砰……

打火機的聲音。

高洪武的眼前亮起了一團火。

他抬起頭看見了手裏正拿著打火機的張翔龍。

高洪武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

“怎麼不叫上我,一個人不悶嗎。”說著,張翔龍也點了一支香煙,慢慢的吸了一口。

“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高洪武吐出一口煙霧,眉頭又一次緊緊地皺了起來,表情也有些深沉。

“是啊,我心裏也覺得事有蹊蹺,敵人不可能隻是為了殺幾個人這麼簡單,我懷疑有什麼重大的陰謀。可就是想不出個頭緒來。”張翔龍的表情也並不輕鬆。

“七年了,七年裏我一直睡不踏實。一睡著就會想到8.15大案中傷亡的那些個年輕的生命。”張翔龍沉重的心在慢慢流淚。

“我又何嚐不是,這麼多年了,我一直在想,當初在98年抗洪搶險的時候,我救的那個人要是霍淵該有多好。”高洪武的眼圈隱含淚水。

“我們都是罪人,帶著這有罪之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就好。霍淵在底下會原諒你的。你的選擇沒有錯,你為了救兩個落水兒童,已經沒有時間回身救霍淵了,這不是你的錯,錯就錯在霍淵命薄。”張翔龍一拍高洪武的肩膀安慰道。

“可是,霍淵是為了把我推上岸才被洪水衝走的,他那個時候喊我的名字,我本來可以用手拉住他的,可是我沒有那麼做。我被嚇傻了,我就是個廢物。我對不起他,對不起嫂子,我就是個罪人。”高洪武堅毅的臉頰上衝出兩道淚痕,多少年積攢下來的淚水伴隨著沉重的心,一同放下。

“都過去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沒事了。”張翔龍一把抱住這個哭的像個大男孩的老戰友,潸然淚下。

天空中萬裏無雲,麻雀開心的在樹梢上、庭院裏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換崗的士兵相互敬禮,訓練場上的一、二、三、四喊聲如雷,艱苦的雪狼山之巔上有我們攀爬的足跡。

雪狼山下的村民們看著村長手的五千塊錢以及家家戶戶手裏拿著的那些內褲襪子的大叔大嬸們向著雪狼山的遠方望去。

所有的一切都在遵循著萬物的必然規則運轉。

時間是永恒的,愛是無限的。在這個短暫卻又漫長的曆史長河中,有被遺忘的,又被永載史冊的,有名垂青史的,有遺臭萬年的,有歡度一生的,也有甘願奉獻一生的。

雪狼山的村民堅守著雪狼山,貧窮沒有讓他們退縮,落後沒有令他們遺忘,平凡但卻快樂著。我們的到來,我們的身份讓他們歡喜。我們還是人民的子弟兵,這是情,人與人之間的友情,軍於民之間的一家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