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停在了韓爵的皮膚上,一隻棕黑色的手強有力握住了他的手腕,及時製止了他。
小暢睜開眼睛,隻見一個穿著黑色皮夾克,身形健壯、皮膚黝黑的男人站在韓爵身邊,在關鍵時刻阻止了韓爵砍下的刀刃。小暢的心裏重燃出一線希望。
“大川!”韓爵看著那人氣喘籲籲地說。
韓哲冷笑道:“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從前的好兄弟都湊齊了。張大川,我提醒你少管閑事,你現在已經不在道上混了,不要自找麻煩!”
張大川抽走韓爵手中的匕首都到地上,沒有絲毫畏懼,他滿不在乎地看著韓哲,帶著幾分蠻橫霸道的語氣說:“是誰借你的膽子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敢和我說這樣的話?在這條街上,隻要我喊一聲,所有的人都會出來,你要不要試試!”
那幾個小混混提防地看著四周,這條巷子確實靜地太不尋常了。
韓哲心裏明白,張大川雖然不在道上走,但為人仗義,好打不平,在這一代華人區的名望是很高的,絕對一呼百應,他剛才的話並不是在嚇唬他們的。
“大川,這是我們韓家人的事,你這個外人最好不要插手!”
張大川一手撐著牆,換了一個瀟灑冷酷的姿勢對他笑道:“你們兄弟兩的破事我懶得管,可這個姑娘是你們韓家人嗎?隻要是有無辜的人牽扯其中我就管定了!小哲,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你該知道我的眼睛裏是容不得一丁點沙子。”
兩人冷冷地看著對方,韓哲的手下也走上了前,惡狠狠地瞪著張大川,已經準備活動筋骨了,空氣緊張得幾乎要凝固,一時間如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良久,韓哲笑了一下,一招手讓那幾個小混混退下。
“大川,看在老朋友的麵子上我這次就先放過他,不過下一次他要是再落到我的手裏,就別怪我無情了!”
韓哲低頭冷冷地看著韓爵:“記住我說過的話,你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韓哲帶著那幾個手下大搖大擺地離開後,小暢隻覺得腿軟,全身無力,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韓爵踉蹌地跑過去抱住她:“小暢,你怎麼了?”
小暢在他的懷裏渾身發抖,一時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大川說:“她應該是驚嚇過度了,你們先去我家處理下傷口吧!”
張大川家就在附近,穿了幾條街巷就到了。因為他的英勇仗義,加上黑白兩道皆通,這個地區的華人都把他當做守護神一樣,遇到解決不了的事都要來找他幫忙。韓哲那一夥人在窄巷裏威脅小暢和韓爵的時候,大川正在家裏給兒子講睡前小故事,一個人給他打電話說他們那邊有人中國人行凶,他便匆忙趕來,不想竟遇到了從前的好兄弟。
到他家時,張大川的兒子已經睡著,他們都輕手輕腳,生怕把他吵醒。他的妻子愛倫是個土生土長的法國人,卻比中國女人還要賢惠,一看丈夫領著兩個陌生人回家,什麼都沒問,便領著小暢去處理她脖子上的傷口。
愛倫給小暢用消毒水清洗傷口時,小暢的眼裏的淚水止不住滾落下來。
“雙氧水清洗傷口會有點疼哦!”愛倫說著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像在哄小孩一樣對小暢說:“忍一忍就過去了,幸好傷口不深,沒有傷到血管,是不會留下疤痕的。”
“謝謝!”小暢看著她哽咽地說,這是她從被救回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一路上都在沉默著。
愛倫寬慰地拍了下她的肩說:“不用客氣。你是個勇敢的女孩,小暢。我去給你那些冰塊來冰一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