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爵鬆了口氣,正要繼續追趕時,卻發現陸其淵的車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終於把這條尾巴甩掉了!”陸其淵的眼睛裏寒光凜冽。
他看著小暢極度害怕的樣子,不禁有些心軟了:“你還沒有死呢!”
小暢睜開眼,她此時已經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全身像是被抽掉了筋骨,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是韓爵打來的,她不由鬆了口氣。小暢現在看到“韓爵”這兩個字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剛要接通,手機卻被陸其淵一把奪過,扔出車外。
“陸其淵,你到底要怎樣!”小暢也徹底生氣了,經曆了瀕臨死亡的恐懼,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害怕的了。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我們倆的事今天需要算清楚!”
與絢麗的市區漸行漸遠,陸其淵熟練地轉入山間盤旋的馬路。
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山間別墅區。因為半山有平地,依山傍水,景色秀麗,吸引了許多房地廠商來此開發。以其低調奢華、融入自然的格調頗受一些講究風雅的富人所青睞。
路邊上是清一色的歐式複古路燈,融融的燈光像是甜蜜的糖果融化在了淺淺的夜色中,讓人不禁想到隻存在於童話裏的夢境。
盡管風景秀麗,但小暢卻無心欣賞,神經緊繃,感覺自己像是要被押往斷頭台一樣。
在人跡罕至,疊翠成蔭的深處,隱約出現了一棟白色的別墅。車子最終停在了這棟別墅下。
陸其淵把小暢拽了出來,拉進別墅中。
別墅的前麵有一個小小巧巧的花園,房子後麵黑壓壓的,應該是一座山頭。花園裏種著各季應時的花木,如今櫻花已經謝了,幾棵西府海棠正轟轟烈烈地開滿了枝頭,像是一片明麗得雲彩。花園裏還有一個木製的秋千架,上麵落了一層粉色的花瓣。
陸其淵把小暢往屋內用力一甩,按了下手上的遙控器,門便被自動鎖上了。
小暢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這是什麼地方?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陸其淵淡淡笑了,帶著幾分心痛:“這是我給你準備的新家啊?原來想等求婚的那一天帶你來這兒的,不過事到如今,都不要操那份心了!”
“來,我來帶你參觀參觀!”說著陸其淵便拉起小暢的手,帶著自嘲地語氣說:“你說過,希望以後的家能夠遠離都市,所以我就在山水間給你買下這棟房子。你最喜歡的顏色是粉色,所以這個家裏所有的窗簾都換成了粉色。你喜歡彈鋼琴,所以我買了架白色鋼琴放在這麵落地玻璃牆旁,這樣你可以邊彈舒伯特的樂章,邊欣賞外麵湖光山色的自然風光。哦,你看個偌大的魚缸裏養著一群色彩斑斕的熱帶魚,像不像你夢中見到的景象!你最愛的花是粉色雛菊,所以這個家裏的花瓶裏插滿了這種花,就算你現在還沒有住進來,我都會讓人每天更換!”
陸其淵把小暢一把拉過來,緊緊地摟住她腰,他的眼睛裏有幾條鮮紅的血絲,用一種幾近瘋狂的眼神看著她:“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放在了心的最裏麵。隻要你能夠開心、幸福,我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你!可是你呢,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小暢看著他現在的樣子,滿是心疼,撫摸著他臉,連連搖頭:“我沒有,我和韓爵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剛剛他在車上之所以會給我一個擁抱,是因為他就要回台灣了,他是來向我告別的!”
“到現在你還在騙我!”陸其淵怒氣衝天地打開她的手,從西裝內口袋裏掏出那疊照片摔在她麵前,聲音都有些顫抖了:“你看看,這些和韓爵偷情的照片,看看是不是假的!”
小暢驚訝地撿起地上的照片,看到照片上韓爵抱著自己進房間,心中也驚恐萬分,細細回想了一下,才記起是那天晚上,因為被韓哲和他手下的幾個小混混驚嚇了一翻,脫離險境後,她在車上哭了好久,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最後是韓爵把她送回房間的。
小暢心急如焚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天發生了些不太好的事,韓爵隻是想送我回房而已,我們真的——”
陸其淵憤怒地打斷她:“你編出這樣拙劣的話來當我是傻瓜嗎?奚小暢,你從來都是聰明絕頂、心細如塵,怎麼不用你的腦子想一個更有說服力的橋段。他抱著你進賓館房間隻是為了送你!你們——!”
陸其淵喘了口氣,痛心疾首地看著小暢:“奚小暢,對你的愛真是戳瞎了我的眼睛,我竟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林茜兒說地對,你根本就是一個為了名利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你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蕩婦!”
“啪!”
小暢重重甩了他一巴掌,淚如決堤,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陸其淵的話像是一把把鋒利匕首,狠狠地戳進小暢的心髒,讓她痛不欲生,每一下呼吸對她來說都帶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