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不能住在這裏?”歐陽瑩的心裏有了隱隱的不安,這隻是她向陸其淵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就被拒絕了。
難道她高估了李夢遙在他心裏的分量。
陸其淵微笑地解釋道:“我覺得外灘有一棟房子特別適合你,在那邊也方便你逛街啊。”
有歐陽瑩的內心異常敏感,她已經覺察出了陸其淵的敷衍,心中悶悶不樂。讓她擔心的是,要是陸其淵對李夢遙隻有愧疚,那麼他的補償僅僅是安排她住好吃好。
如果是這樣,她就沒有能力擺脫歐陽父子的魔抓了。
歐陽瑩一屁股坐在床邊,委屈地低下了頭,眼中蓄滿晶瑩的淚水。
陸其淵坐在她身邊關切地問:“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沒什麼。”歐陽瑩一麵擦拭著眼淚眼淚一麵倔強地說:“是我太貪心了,像我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有個地方住就不錯了,哪有什麼權利挑三揀四的。”
她不能一開始就妥協,更不能直接向陸其淵索取。她想要利用陸其淵的愧疚,讓他為自己心碎,像奚小暢那樣,能夠完完全全影響陸其淵的情緒與抉擇。
果然,陸其淵心疼地給她擦著眼淚說:“別說這些傻話了,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我會竭盡所能地滿足你的願望。”
歐陽瑩心中暗爽,但麵上依舊哭哭啼啼地說:“可我隻是想住在這裏,你都不答應。”
陸其淵頗為為難起來。如果小暢知道他把當初為她準備的新居送給別人,會不會不開心?
但她應該這輩子都不想再踏足這裏了。
陸其淵輕歎了口氣,對歐陽瑩說:“夢遙,我實話和你說,這棟房子是當初我為小暢準備的一個驚喜。”
歐陽瑩心裏咯噔一下,原來是奚小暢的,難怪他說什麼也不讓別人住。
奚小暢就算已經離開了,卻還被陸其淵放在了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她心中暗思:“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了,既然她已經走了,那這個位置隻能屬於我,否則一旦她回來,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我一定要趁著這個時候把她從陸其淵的心裏摘得幹幹淨淨。”
於是她抬起頭,一臉天真地看著陸其淵說:“可是奚小暢現在已經離開了,這個房子就這樣為她空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窗外的風吹進來,掛在床頭的水晶風鈴掛在床上叮當作響。
沉默一瞬後,陸其淵說:“你如果喜歡,就搬進來住吧。”
歐陽瑩立馬轉悲為喜,摟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其淵,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陸其淵很不自在地掰開她的手,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便想走。
歐陽瑩連忙叫住他:“其淵,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見了,你就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
陸其淵淡淡笑道:“我現在還要上班,等有時間再說吧!”
歐陽瑩走過去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撒嬌道:“可是其淵,我現在一個人很無聊,你陪我說說話吧,就一會兒。”
禁不住她軟磨硬泡,陸其淵隻好在沙發上坐下。
歐陽瑩知道他不願意和別的女人一同呆在這棟別墅了,於是故意觸碰他的底線,日子一久,他就不會再抵觸了。
畢竟習慣成自然。
陸其淵正好有些話要問她,他其實不能百分百確定她就是李夢遙,又怕直接試探會讓她傷心,便柔聲問道:“夢遙,你既然在歐陽家過得不好,為什麼不來找我呢?歐陽磊是盛世的十大股東之一,你之前有過很多機會見到我的,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歐陽瑩明白陸其淵還不是完完全全相信自己,畢竟她沒有直接的證據來證明自己就是李夢遙。但她既然敢冒充李夢遙,就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於是她用一種受傷的眼神看著陸其淵說:“其淵,這還要問嗎?當初是你們陸家把我送到孤兒院的,就是因為我在警察麵前指控了陸紹文。你認為,我還敢再靠近陸家半步嗎?”
大顆的淚水從她的眼中滾落。
陸其淵連忙把她摟在懷中,心痛地說:“對不起夢遙,都是我不好!”
歐陽瑩伏在他的肩膀上繼續哭道:“歐陽家再不好,但多少是個家,我如果離開了那裏,就真的一無所有,無家可歸了。如果不是這次爸爸要把我送到美國,我心中委屈,一氣之下把自己的身世說出來,這將是一個永遠的秘密了。”
“好了,不好的事已經過去了。”陸其淵溫柔地安慰著她:“以後都不會有人讓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