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之間,柳汐覺得自己的腦海裏有靈光閃過,卻稍縱即逝,無法抓住。
韻夫人繼續說:“我和良姐姐就此存了怨,心想既然無法依靠別人,那麼,我們就靠自己了。”
“於是,你和良夫人買通了華軒殿當日那個被啞兒責打的丫環,讓她將滑胎之藥縫入眉側妃平日就座的椅搭之內,使其二次滑胎?”
韻夫人倏然起身,難以置信地盯著著柳汐:“公……公子怎知這事?”
柳汐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韻夫人揪著剛剛用來揩拭淚水的絹帕,無奈地坐下。
“一半是查出來的,另一半是我的推測,不知在下有沒有說錯?”
韻夫人的淚水又流了出來,點頭著哭道:“家父若是知道我幹了這等殘忍之事,定會覺得我有辱門楣,斷然不肯認我這個女兒的。”
“所以,夫人認為,殺害良夫人及昨晚讓你中毒之人是啞兒又或是眉側妃身邊的人?”如果按著邏輯推斷,似乎這種可能最大,因為除去眉側妃自己不說,目前的受害人僅隻有良夫人和韻夫人。當然,如果輕眉成為植物人一事並非她自身的緣故,那麼除去良夫人和韻夫人也將會被列為得勢的對象。
為了複仇,眉側妃身邊的人是最具殺人動機的。
可是,主子已經昏迷不醒了,但憑一個啞巴丫頭真有如此能力嗎?
要實施一個連環凶手案,靠的不僅隻是一腔仇恨所致的熱血,這背後還是需要財力和實力的,沒有人支持是不可能的?
可是,依著輕眉的出身和經曆自哪裏去尋找能為她複仇的靠山。
不料,韻夫人卻哭得更凶了,搖著頭說:“我我們……也害過梅姐姐。”
“……”柳汐摸摸自己的臉,第一次有感到後悔因為逞強接下這個案子,看來,這案情遠比自己想像的來得複雜。
“這兩年來她日漸得寵,公子,你也是見過她臉色的人,一幅假清高的嘴臉,她幾時將人放在眼裏了?她處處打壓我和良姐姐,所以,我們以同樣的手段,買通了她身邊的人,在她平日所薰的香爐裏日日安放百花散,教她無法懷孕。”
冷不丁的,柳汐渾身打了一個激靈,死去的那個也,坐在眼前的那個也罷,平日裏怎麼看也是一個連雞都不敢殺的女子,竟然能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
“這件事,梅夫人知道嗎?”
“一年前,被我們買通的丫環無故失足淹水死了,當時,我們就有一種感覺,也許是梅姐姐知道這件,將她……殺了!”
冤孽啊--
“所以,夫人的意思,梅夫人也具有殺人報複的動機,如此一來,一直與她親近的杜王妃也難逃嫌疑?”
韻夫人一會點頭,一會兒搖頭,一會又點頭,看來,她似乎是亂了方寸。
不但她亂了,連一貫自持冷靜的柳汐都覺得自己快要亂了。
不要說五天,她怕,按著這個路子查下去,怕是五個月也破不了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