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夫人搖搖頭,急切地說道:“公子,我帶你來此是想讓你看一樣東西的。”
說完,她走至良夫人生前的梳妝台前,再指著梳妝台說道:“公子看那插屏。”
柳汐依言,走進梳妝台前,果見一巴掌大的小插屏,定睛細看見卻是一繡著一幅桃紅柳綠的春景圖。卻不知為何,屏中繡工精美的綠柳處好似被利刃所割,那一株綠意盎然的春柳就此被毀,不免叫人惋惜。
“這是良姐姐自己繡的,她說,她最喜歡的就是春日裏桃紅柳綠的景色,於是叫人製成這插屏,平日裏不教下人們所碰,是她的心愛之物。我來這裏,本就想拿走此屏,替她好好保管,卻見此屏為人所割破,便在心裏存了疑。所以,想讓公子看看,這是不是良姐姐留給我們的某種暗示。”
柳汐麵露欣賞之色,她上次來此已看到過此屏,也發現了上麵的一道破痕,其實,如非今日韻夫人帶她來此,此屏在她眼裏終究也是一件被毀壞了的擺件,卻不知其中淵源。
“夫人最後見此屏是在何時?”柳汐問。
“就在良姐姐遇害的前一日,因她畏害,當時,我來此處,她手指屋處漫天飛雪感歎,今年冬天好似特別寒冷和漫長,她說她真是期盼春景早來,讓她去暮光河畔賞那桃紅柳綠之景。”
說到這裏,依韻忍不住眼眶泛紅,然後悲淒道:“這桃紅柳綠的春景她是看不成了,隻是,沒想到她最喜歡的東西也成了這個樣子,我隻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不是她自己所毀的。”
“夫人莫急,也許,這屏正如你所說,是良夫人於情急之時所毀,是留給我們的某種暗示也說不定,所以,你不必太過介懷。”
柳汐小心地拿起此屏,走至窗前,借著窗外的光亮,將這插插屏認真仔細地檢查了一遍。
底坐是上等的紫檀所製,雕刻著嫦娥奔月的圖像,平日裏應該是保護得當,除去繡屏處的那一道將綠柳和紅桃一分為二的裂縫便,無任何損壞之處。
柳汐雙眉緊蹙,如果這真是良夫人與情急之下留下的某種暗示,那麼僅憑這帛上的一道裂縫又能說明什麼呢?
是意指物件被毀,還是意指圖中的桃紅柳綠,還是其他意思。
“公子,你可想到了什麼?”韻夫人追問。
柳汐搖頭,說道:“無任何頭緒。”
將這小插屏放回原處,然後率先出了寢殿。
“汐送夫人回去吧?”
良琅苑前,柳汐出於禮貌問韻夫人,韻夫人搖頭婉拒:“依韻見公子疲於奔波,原是不該說這樣的話,隻是,這瑞王府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竟像是被人下了咒一般,依韻隻希望公子能盡早破案,因為,這氣氛著實是令人難受。”
“是汐無能。”柳汐低下頭。
“不,依韻不是這個意思。”韻夫人急忙解釋。
“汐知道夫人不會責怪汐,隻是汐自責於親眼目睹這裏所發生的事情,卻無能為力,到現在還無任何頭緒,覺得有愧王爺信任。”
“九公子,我們王爺聽說你回來了,想讓你去大殿一敘。”青師奉了璿羲的命前來請柳汐。
柳汐向依韻點頭表示歉意,然後跟著青師去見璿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