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流落街頭被一個人販子收了做義女,小小年紀的她當然不知這是人販子,被迷暈之後就賣入了百花樓。成了百花樓裏的頭牌青梅的丫環,青梅見她可憐,一日外出,便故意放走了她,回去卻和老鴇說和她走丟了。
老鴇雖然不滿,但因青梅當時正紅極一時,成了百花樓的搖錢樹,便派人去找,找了一段時日卻無任何頭緒,最後也隻好不了了之了。
被青梅藏身於道觀之內的啞兒自然是日夜尋思著如何報這再生之恩,隻是這百花樓她是如何也回不去了。
說來也是天意,啞兒沒想到自己恩人有一日竟成了瑞王側妃,青梅入府之前來到道觀,想替啞兒日後的生計作些安排,沒想到哪啞兒長跪不起,表示此身做牛做馬定要服侍青梅一生。
青梅見啞兒雖不能言,卻是個有個玲瓏心肝的人兒,於是,以她貼身丫環的身份,得璿羲的首肯,便也順理成章地入了瑞王府。有這樣一個人照顧憂心衝衝,多愁善感的輕眉,璿羲求之不得。
所以,啞兒不論在華軒殿還是整個瑞王府都有著特殊的地位,這個地位也是被整個王府所默認了的。
璿羲回憶起輕眉曾向他訴說過的啞兒的身世,對她不僅又愧又羞,歎息之後,便搖頭道:“啞兒,去拾掇拾掇,你好歹跟了眉兒一場,也不可寒磣了你,不如,擇個吉日再入肅王府吧。”
啞兒抬頭,心想擇日進府,時間上便有了緩衝期,剛剛死灰一般的眼睛裏閃爍出零星的火花。
聽璿羲這般言語,璿覃偷偷地斜睨了一眼柳汐,見柳汐對著他搖頭,便知她不同意璿羲的決定,當即,看著啞兒的表情裝出一幅恨不得即刻將她融化的癡迷模樣。
他又上前抓著啞兒的手,急不可耐地說:“擇日不如撞日,本王可不想再等上一段時間,不如,你就點頭從了本王,這就跟著本王回肅王府。你聽好了,本王雖不能允你正妃之位,但是讓你做個夫人的權力本王還是有的。”
啞兒皺眉,咬牙隱忍,麵帶厭惡和不屑用力地將自己的雙手從璿覃手裏抽了出來,因為心中有恨,這力道也是驚人,璿覃一個趔趄,表情受傷,嘟著嘴道:“你何故如此啊,你可知這天下女子對本王莫不是趨之若鶩的。”
“哈哈,”璿裕不甘落後,拍拍璿羲的肩膀道,“璿羲,當下你我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就不要再在這些小事上磨磯了,這事你點個頭,其他的你讓覃弟自行處理便是了。”
璿羲的心裏縱使再為不甘,見璿裕這般說,如若自己還是猶豫不定,總覺幾分婆媽,不像他瑞王的行事風格。
興許是不想被璿裕輕看,又或許是覺得璿裕的話也頗有幾分理,終究還是點頭道:“那就這麼辦吧。”
璿羲的這句話於啞兒而言像是一道終極的判決,讓她看不見一絲希望和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