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璿羲也不想繼續多留。
起身拱手拜禮,道:“你還要多注意身子,有柳汐助你,這身子恢複也是指日可待。後宮中太後你便不用多想,離她遠些就好。你知道,兄弟之間卻無什麼隔閡。”
“我自然清楚。”
璿尹點頭,雖說太後處處對他刁難。可無論璿覃還是璿裕,對他都十分放縱和關心,這兄弟之情中的真真假假,璿尹自己還是能夠分辨一二。
紅袖盯著瑞王遠走的背影,有些憤憤的在璿尹旁邊道:“真是討厭,就是因為柳汐惹出這麼大的麻煩。瑞王從不曾來這兒找你的麻煩,這回都來了!”
“不得無禮。”璿尹回眸第一次訓斥著紅袖。
紅袖委屈的跺腳便離開,看著她的背影,璿尹默不作聲。
這一直飛飛洋洋的雪終於停了,可如今這局勢豈是柳汐一人能夠挑起來的?充其量她隻是一個導火索罷了。如此精妙的人兒,凡是有追美之心的人都想與之結交。
可如何結交,怕是因人而不同。
“小姐?小姐……你別嚇唬我啊,您怎麼了?”
何伯將桂花糕送來,墨綠剛想叫柳汐起來吃些,卻發現她正閉眼凝神。本以為她是在小憩片刻,可墨綠叫了兩聲都發現她沒有反應,鬥膽伸手摸著她的額頭,墨綠卻發現那滾燙的溫度灼人。
聽見她的話,小武也趕緊推門叫何伯進來,找妙月進來看看。
妙月雖是撫琴女子,卻也精通一些醫術,她邁著窈窕的步子跑來,將柳汐平穩的放在榻上,用銀針在周身紮了兩下後,看著幽幽轉醒的柳汐,才鬆口氣道:“你總是這般,身子如何能撐住?”
柳汐幽幽轉醒,第一眼便看見跪在身畔的妙月,她素手輕揮,看透紅塵般的姣好麵容此刻卻愁雲密布。小武和墨綠拿著銅盆在旁邊擰著手帕,膽戰心驚的看著她。
這副興師動眾的樣子,倒讓柳汐撲哧一聲笑出來。
“妙月,你看給他們幾人嚇得。莫不是我患了不治之症,自己未曾看出來?讓你給瞧出來了?”柳汐雖是玩笑話,卻把墨綠給嚇得不輕,就差跪在地上哭喪著臉開始默默垂淚。
妙月望著她這般不打緊的樣子,嗔怪的扶她起來,靠在暖閣的雕椅上,替她又用銀針紮了幾個循環,道:“你若是這般不自愛身子,就怕壯如牛也被你拖垮。”
“你說的這般嚴重,是讓他們立刻回去芙蓉閣稟告老夫人,讓我關禁閉嗎?”柳汐用眼神製止住妙月,讓她不要繼續開口。這副身子最近是疲於奔波勞累,這點柳汐比誰都清楚。
她自上次棺材裏詐屍還魂後,雖魂穿後身子未曾有過大病,可這舊疾仍舊時時纏身,不知什麼時候便會突發一次。幸好有妙月在身畔,不然就算神醫華佗也難醫治這自身的毛病。
“我聽聞你和這京中的幾個親王可都扯上了千絲萬縷的關係,皇家事最為棘手,這不是你曾對我說過的?”妙月這般風流人物,在京城中自然也是奪目耀眼。
璿覃曾來望仙樓親自屈尊,想請妙月回府。
說是要給個妾侍夫人的位置,可妙月婉拒。
那晚,柳汐來望月樓和妙月徹夜暢談,曾說過伴君如伴虎,天潢貴胄最不懂人情之類的話語。妙月也因此視柳汐為知己,可如今看著她一步步踏入這萬丈深淵中,妙月豈能不惱?
“你們先退下吧。”柳汐吩咐小武和墨綠下去,暖閣內隻有妙月和柳汐二人。柳汐輕輕依靠在楠木貴妃椅上,斜撐著自己的下頜,便是懶洋洋的望向妙月,胸前衣襟微微敞開,那副撩人的姿態妙月卻倒是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