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自己變成那副樣子,再加上他之前就有所察覺,怕是誰也瞞不住的。”雲遙看著柳汐這副樣子,倒是也寬慰她的說著:“這本是他的使命,也算是他作為皇族出生的人所必須要承擔起的責任,即便今日站在這裏的人是璿尹,璿覃,他們也必須要這樣。”
是啊,難道要自殺嗎?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拋棄自己皇族的身份嗎?柳汐想來,倒是自己想的有些局限了,他怎會這樣呢?明知道皇族的血,每一個都是不把自己的小我放在國家麵前的。
柳汐想到這兒,看著外麵那有些恍惚站著的身影,說道:“他應該還因為抱歉而無法離開吧,你去幫我把璿羲叫進來,我想跟他說兩句話。”柳汐的話剛說完,雲遙便是直接聳著自己的肩膀,事不關己的說道:“這如果被璿裕看到,可不管我的事情啊!”
“一切暴風雨都向我襲來,可以吧?”柳汐這般說著,倒是也皺起眉頭,無奈的說著。雲遙聽見她這麼說,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也挑眉走出去。怕是現在能夠緩解璿羲心裏苦楚的,也隻有柳汐這個外人了。
作為璿裕,無論這個時候說什麼,對璿羲來說都是一種折磨。並不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而是這先天便是注定的不公平。雲遙出去後,果然看見軍帳外麵站著的璿羲,他走到璿羲的身邊,看著那張蒼白的臉,輕聲的說:“柳汐叫你進去,似乎是有些話想要跟你說。”
“我?”璿羲指著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雲遙點頭,倒是剩下什麼話都沒有說。璿羲停頓了半天後,才長呼一口氣的走進營帳之中。柳汐早就把自己的儀表整理好,坐在床畔上看著他,指著自己旁邊的那小凳子,說道:“我這營帳之中倒是不如你的王爺營帳,有些簡陋,你就湊合些吧。”
“無妨,我以前也並不是錦衣華服長大的。”璿羲說的沒錯,他是武將,便是常年在這沙場上,總是出去怕是也沒有什麼像是璿覃那般風流的樣子。他坐在旁邊,掀開自己身上的袍子,開口說道:“對不起,我傷了你。”
柳汐搖頭,輕輕的抬起自己的手,撫摸著身上那留下的傷痕,笑意盈盈的說道:“我應該是感謝你並沒有對我做出什麼傷害才對,那時候,你能夠想起我,能夠控製住自己的心魔,便是最大的能力了!你做得很好,璿羲,真的……”
“我小時候就知道我自己與眾不同。”璿羲說起這話,倒像是有些自吹自擂的模樣,可是他卻冷笑一聲,指著自己的身體說道:“我總是感覺,這一身的力氣與常人不同。父皇還在的時候,我們常去狩獵,每次他們累的氣喘籲籲,我卻從不曾感覺到疲憊。”
璿羲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柳汐也不好做什麼打擾,隻是在旁邊靜靜的看著,聽著,充當一個聆聽著的角色。璿羲眼神有些變得溫柔起來,緩緩的說道:“你知道嗎?那時候,父皇似乎就知道了什麼,他從來不讓我去學習那些治理國家的事情,隻是讓我一味的習武。”
“我那時候就在想,父皇是否不喜歡我?”璿羲想起小時候經常被排擠的生活,他雖說要比璿尹那個病秧子要好很多,可是卻也總在朝堂之外,甚至是從來不能夠參與那些朝堂上的事情。
璿羲還記得,自己有一年實在是忍不住,便直接去了勤政殿找父皇,跪在地上不起來的說道:“父皇,為何不讓我上朝堂參與朝政?”那時候,他能夠看出他父皇眼中的躲閃。那時,雖然沒有立太子,但是大家也都知道,璿裕是未來的皇上。
璿羲從未覺得自己比璿裕差到什麼地方,他也並非是一定要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他想要的隻是同樣的關注和目光,可這一點,他父皇從來沒有給他過。璿羲曾經想過要叛,可是那一年,大雪紛飛的時候,他生病了,一病不起,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