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柳翰回來的很晚,這是我們結婚後他第一次回的這麼晚,說是晚是因為我早上起床的時候他還在睡覺,而且睡的很香。我輕輕過去親了下他的臉,我知道我讓他經受了親戚無情的責罵,如果不是我的出現,也許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是既然我出現了,我可不希望我們將來因為拉不下麵子而白白付出很多心血後依然一事無成。
把徐婭叫到辦公室,我就把手中的紙遞給她,有那一瞬間我看到她的臉變成灰白色,現實就如一個暴君,可以使一個再怎麼自信的人容顏大改。我笑笑示意徐婭坐下,“坐吧,看看,哪些名稱你覺得會火起來?恩,就是憑你的銷售經驗,說說你的感覺,或者你有更好的提議!”,徐婭在看清楚我遞過的東西後,神情上忽然有種背負大石突然卸下後的輕鬆,她笑著指指其中的一個,“這個不錯,我感覺小朋友會喜歡些。”,我讚賞的點點頭,看來徐婭和我擬定的目標客戶群是一致的,“如果給你去工商局申請商標,你能幾天出來?”,我探詢的問她,我捏緊筆,心情緊張,要知道在這異鄉,我能指望的就是徐婭了,徐婭沉吟會,“我去試試,爭取快點拿下。”。
下午開會除了徐婭被我派出去辦事情,其他的人都提前半個小時到會議室,我出現在會議室的門口時,整個會場一下鴉雀無聲,我對所有的人笑笑,示意張鵬清下人數,在確定都到齊後,我把手中的資料攤開,“請所有人把手中寫好的材料交上來”,然後我要求每位介紹自己的人都不得拿材料,而且必須站著說,嘿,要知道這可是有二、三十號人,一人說上個半小時那還得了?我很認真聽完每個人介紹自己,然後在他們後麵標上隻有我自己明白的符號,這可是我在富康房地產公司練出來的本事,就算邊上人看了也不明就理。
開完會已經快到七點了,我微笑著再次重申一句,“所有精簡人員會得到一個月工資的補償,其他的希望能象以往那樣支持公司。”,回家的路上我有點疲憊,柳翰和他哥嫂都沒有來,最糟糕的是柳翰到現在都沒打電話給我,他也不能理解我嗎?撥電話過去,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我心下有點不舒服,抬頭正想叫徐大偉送我去劉工家,透過車後鏡,徐大偉張張嘴想說什麼又好象猶豫下,“大偉想說什麼就說吧”,徐大偉把車停下,“田總,我有個同學是做巧克力的,不知道你需要這樣的人嗎?”,我眼睛一亮,現在工廠已經做好的成品糖銷毀了太可惜了,可是不銷毀該怎麼處理?我一直為這頭疼,也許和巧克力配合做成奶油巧克力會有它的消費群體,不過這隻是我的片麵想法,實際就不得而知,“大偉,你馬上給你同學打電話,我們就去他家!”。
徐大偉的同學姓舒名雨青,是個30出頭的女人,難怪徐大偉介紹的時候有點吞吞吐吐的,“想請教下,我們現在工廠有批不合格的成品奶糖,可不可以利用巧克力的技術回籠?”,舒雨青訝異瞧了我眼,“田總以前做過,我的意思是接觸過食品加工嗎?”,我的心一下涼到海底,她這麼問怕是我的想法就隻能是想法,舒雨青見我麵色有點難看,馬上安慰我說,“以前我沒試過,可是曾經我一個上海的同學說這完全是有可能的。”,我的心一下溫暖起來,隻要能解決這個成品問題,我肩上的壓力就會輕上幾百斤啊,“那就拜托你費心了,我希望能盡管拿出方案來,可以嗎?”,舒雨青點點頭。
出門拐彎我突然叫住徐大偉,“我想去海邊站站”。夜已經很黑了,遠遠的都是星星點點的燈火,一個人站在海邊,我抱著自己雙臂,一股寒冷的風吹過來,孤獨和壓力逼過來,我軟軟的跪跌到沙上,失聲痛哭起來,一雙有力的手從後麵抱過來,“想哭就哭吧”,我反轉身依在徐大偉的懷裏,大聲哭泣起來。
早上起床的時候,我驚訝發現柳翰一夜都沒有回來,我愣神了一會,馬上記起今天上午得趕到工廠,給張鵬掛個電話,告訴他公司精簡人員的名單,叫他打出來蓋上公章貼到公司要務欄上,然後我給財務掛個電話,要財務清下精簡的六個人的以往財務有沒有欠款的,下樓時徐大偉已經在樓下等我,我注意到他今天刮了胡子,這讓我不禁想起昨晚的事情,我的臉一紅,“去工廠”。
早上的太陽很紅火,今天是一個好天氣,想著要去做的事,我的心沉甸甸的,“累你就先眯會,到地方我叫你。”,徐大偉透過後視鏡瞟了我一眼,我心一驚,他不會把昨晚的事情往心裏去吧?
工廠的空坪上,工人幾乎都到了,管理層卻是隻到了十三位,有人在底下嚷,“老李頭家的媳婦今天生了,沒來。”,我笑笑,“這是喜事啊,請了假沒?”,我拿眼去瞧辦公室那位黃主任,黃主任忙不迭站起身來,“請了請了”,我點點頭,對才喊話的工人笑下,“叫老李有時間來補個技術考核吧”。天氣有點熱,我站起身,要所有準備發言的人都和我一樣站起來,會場有那麼一刹那寂靜的可怕,可一會就滿場都是小聲議論,我示意所有人安靜下,“為了節約大家的時間,我要求所有說自己設想的在十五分鍾內說完,好了,付廠長由你先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