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影輕輕幫母親拭去臉上的淚水,這六年她一個人承受了太多,記憶中那位氣若幽蘭的貴婦,現在隻是一位飽經風霜的普通婦人,歲月沒有給她送去溫暖卻留下了滄桑。如今女兒是她最後的希望,既然已醒,自然再沒有讓她一人受苦的道理。
林影了解了綁架事件的始末和父親死亡的真相,轉念一想還有一件事她一定得問清楚:“十五年前,不,現在應該是二十一年前了,聚華有沒有做對不起力博的事?”
葉季沒想到她竟然會問起二十一年前的事,心裏不禁咯噔一下,顯得有些慌亂。
“媽,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林影觀察到母親的不自在。
“我把全部都告訴你了,知道你在想什麼,可二十一年前確實什麼事都沒有,我們聚華從成立以來一直走得直行得正,對同行從來都是持友好態度,外麵的謠言都是同行胡編亂鄒用來損壞聚華形象的,不可信。”葉季堅定地別過頭說道。
唐正天,一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用儀表堂堂的皮囊偽裝了一坨腐爛發臭的肉體。
複仇之路漫長而又凶險,稍有差錯就可能搭上性命,這點林影再清楚不過,她是從地獄爬上來的人,無論前方有多大的風險都不能將她嚇退。
“錢的事你不必擔心,你叔叔會負責所有手術費用,他在美國的公司發展得很好,這六年你的住院費也都是他出的,將來等我們重振聚華,別忘了他的救命之恩。”葉季叮囑道。
“好。”
沒過幾天林影便接受了整容和植皮手術,為了防止回國後有人起疑心,她的麵部除了祛疤,更是將整個五官進行了徹底的整形,就算把兩張臉放在一起,也絕不會有人覺得相像。不僅如此,她還特地要求做了風險極大的聲帶手術,隻為改變自己的聲音,任何一個小細節不注意都可能是致命的。
今天所流的血,日後定要在唐正天身上一刀一剮全部奪回來!
……
臨近婚期,唐清父母都暫時定居在平市,前兩年力博在平市開了家分公司,二老就不必為了兩個孩子的事兩頭奔波,這樣處理起事務來也方便許多。
楊可迫不及待地要去挑選婚紗,唐清以訓練為借口不願意相陪,楊芸在公司離不開,隻能由陸紅豔陪著楊可去,可是恰恰就在未來婆婆的麵前,她這個兒媳婦的位置恐怕已難保。
“誰的?”楊芸麵色鐵青,一進病房厲聲問道。
楊可躺在病床上隻流淚不說話,陸紅豔在一旁靜靜看著。
“你說不說?”楊芸仍然壓低了聲音。
楊可越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浸濕枕頭一大片。
“你隻說是不是唐清的!”陸紅豔一臉不耐煩地也朝她問道,她見楊可死活不回答心裏也猜出來這個孩子不會是唐清的。
原來,陸紅豔陪同楊可去試婚紗,吃午飯時楊可便有惡心的現象,後來才剛試了兩件婚紗她就暈倒在試衣間。陸紅豔馬上派人將她送至醫院,生怕有什麼事自己一直跟著,結果檢查出來竟然顯示楊可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你不說是嗎?我馬上打個電話給唐清。”楊芸立即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是唐清的!”楊可搶在楊芸前嚎啕著喊道。
陸紅豔大吃一驚:“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我馬上要抱孫子了!”
“你能說點更離譜的話出來嗎?”楊芸擺明了不相信:“唐清根本沒碰過你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她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怒火,紅著臉吼道。
楊可哭得撕心裂肺:“是唐清的,真的是唐清的。”
“楊芸啊,孩子都說了是唐清的了,你怎麼就不相信呢。”陸紅豔上前拉拉楊芸示意她別再問了。
“你傻我不傻!你家唐清心裏裝著什麼事你不知道嗎,打從他回國,什麼時候正眼看過她一次?!”楊芸指著楊可,將氣撒在陸紅豔身上。
“你罵誰呢!自己女兒教不好倒把屎盆子往我們頭上扣,你好要不要點臉啊!”陸紅豔也惱了,對著楊芸就是破口大罵,兩個女人互不相讓根本不考慮這是在醫院。
而此時的楊可一邊抽泣,一邊拿手機在被窩偷偷給唐清發著短信:承認孩子是你的!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千萬不要讓我媽知道!我求求你了!這件事過去後結不結婚都由你,你說什麼我都聽!
唐清收到短信後若有所思,把手機一關扔進了更衣櫃。
正當陸紅豔和楊芸爭吵不休時,突然何梓鋒狼狽地闖進病房,見兩位長輩都在此便知道自己上了唐清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