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的普桑被撞得飛出去十來米,進氣口凹陷了一大截,發動機蓋子彈了起來,引擎冒出陣陣白汽。撞他的車也好不到哪兒去,前臉嚴重變形,擋風玻璃被震得粉碎。
那時候的普桑還沒有安全氣囊,突如其來的撞擊,讓大背頭的司機一頭撞上了方向盤,鮮血直流,暈迷不醒。大背頭的臉貼上了前排座椅,嘴角流著涎液,像是被牛犢子舔了般光鮮亮麗的發型,終於亂了套。
白傾城解開安全帶,額頭上帶著血,一腳踹開變形了的車門,從桑車裏出來,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快步上前,拉開前車車門,像拖條死狗樣把大背頭給拽了出來。
大背頭還沒緩過來,醉酒般迷離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美女警察。
白傾城拎著大背頭的脖領子,硬生生給提了起來,旋即雙臂發力,甩向汽車。噗!大背頭的身子射向汽車,臉撞碎玻璃,變成了血葫蘆。
這時候,車外眾光頭們才從錯愕中驚醒,見主人遇襲,趕緊上前幫忙,可是麵對身穿警察製服的白傾城,光天化日之下,誰又敢太過造次。
白傾城環顧圍攏上來的光頭們,伸手指著他們,腳下卻有些拌蒜,踉蹌了幾步,腿一軟,倒在了馬路上。
蕭航趕緊跑過去,扶起白傾城。隻見美人雋秀的臉色已經慘白,嘴角滲著血,額頭上也高高腫起一個大青包。蕭航手從白的腋下探過去,想把白傾城抱起來,好趕緊送醫院,突然感覺手心濕乎乎的一大片,蕭航心中一驚,低頭看,卻見黑色的警服已經被血浸透,一截塑料杆,斜插在白傾城的右肋之下。
這時候,縣警察局裏的大車小輛陸續趕到,足有好幾十人,大背頭及光頭司機被抬走,其餘光頭被帶回了警局,有交警在現場取證拍照,混亂中,蕭航被搡到一邊,白傾城被警察抬進了一輛麵包車,第一時間送往醫院。
沒人認識蕭航,警察以為他隻是個路人,卻不知道他才是這場交通事故的“始作俑者”。
蕭航看著兩輛被撞報廢了的黑桑被拖走,心生疑惑,這是白傾城有意為之,還是自己的桑車的刹車係統出了故障,導致白傾城無法停下?不過,隻是轉瞬一想,蕭航馬上攔下一輛“摩的”,跟著警車去了醫院。
拉著白傾城的麵包車呼嘯著警笛,很快便把小摩的甩得不見蹤影,給蕭航急的,不停催摩的司機快點快點。
終於趕到醫院,蕭航丟給摩的司機10塊錢,快速下車進了醫院,經詢問得知白警官已經被推進了手術室。護士問你哪位啊,蕭航靈機一動說我是她家屬,護士說那你跟我來吧。
護士把蕭航帶到了手術室門口,補簽了幾個手續,蕭航知道這是醫院,兒戲不得,但他也知道白傾城的家人都遠在西北,而自己,這個她的幹媽的兒子,應該是香楓縣城她最親的人了吧。
足有七八個警察,在手術室門外留守,聽到蕭航說是白傾城的家屬,都異樣地看著蕭航,卻也沒說什麼,現在大家更關心的是手術結果。
不多時,手術室裏出來了個護士,眾警蜂擁上去詢問手術情況。
被告知手術很順利,白警官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隻不過還需要半個小時處理傷口等等之後,大家才鬆了口氣。
警官中帶頭的是縣刑警隊副隊長管虎,見已無大礙,便令兩名警察留守,自己帶隊回去了,畢竟這麼多警察在醫院,影響不太好。管虎走過蕭航身邊的時候,凝重地拍了拍蕭航的肩膀,眼神裏透露出十足的愧疚,似乎在說:對不起,沒把你的小白同誌給照看好,是我們的責任。蕭航頓悟,想必他是把自己當成白傾城的男朋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