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以攻為守(1 / 3)

隨著口中低喝一聲,楊海波左腳朝前,微微一個佯攻的假動作之後,右腳連貫而上,一個橫踢,自右朝左的朝對手腰間重重掃去。與此同時,卻見對方極其迅速的一個左轉腰。楊海波出於本能的臉朝後一揚,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楊海波右腳紮紮實實掃中對手腰間的同時,感覺到臉上傳來一陣被鞭子抽中般的劇烈疼痛。隨著一聲韓語的口令,身穿黃色裁判服裝的裁判員將兩位選手隔開。

楊海波這才反應過來,麵前的這個年齡差不多也同是十七歲的對手,在自己進攻的同時,恰到好處的把握住了時機,使出了一記左腳“後旋踢”,朝自己頭部掃來。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做出了閃避,隻是被對方腳尖擦到一點,或許這就成了決定勝負的致命一擊。

裁判站在兩個選手之間,麵朝楊海波,竟是用手勢和韓國外語數起秒來。

楊海波心頭非常不爽,卻又無可奈何,原來按照跆拳道比賽規則,出於對運動員的保護,如果比賽中有一方被明顯踢中頭部。那裁判員就必須向被擊中的選手讀秒,以確定運動員是否受傷,有沒有終止比賽的必要。

楊海波無可奈何之下,隻得朝裁判員舉了舉握緊的右拳,並示以堅定異常的眼神,以表示自己還能繼續比賽。轉頭看了看對麵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的對手,心中想到:我剛才那一下踢到這小子腰部得分點,隻能得一分,他踢中我腦袋得兩分,而且裁判給我數秒,他又會追加一分,等於一下拿到我三分。這小子居然還一副死表情,麵不改色的毫不得意,看來還相當的難纏啊。想起自己的教練李征在平常訓練的時候,跟自己說過的一句話:比賽中優秀的防守反擊型選手,就好比軍隊中的狙擊手,他們不會高喊著“衝呀”,朝你亡命衝殺,相反的,他們隻會靜靜的在瞄準鏡中看著口中高喊著“衝呀”這類口號的家夥的腦袋,等待著最有利的時機,果斷的扣下拌機,射出那致命的一顆子彈。這小子比賽開始後,並沒有散發出張牙舞爪的迫人氣勢,卻是象節約子彈一般節省著自己有限的體力,看準了自己連續進攻的空檔準確反擊,幾次得手之下竟是在分數上領先於自己。

比賽繼續,幾次交鋒後雙方都沒有再得分,隨著裁判的口令,第二局比賽結束。雙方運動員需要休息一分鍾,再繼續第三回合,也就是決勝局的比賽。

楊海波轉頭看了看比賽場地邊的電子記分牌,本來自己領先的五比四變成了六比七,自己反倒落後一分,心有不甘,恨恨瞪了對手一眼,朝場邊自己的教練走去。

比賽場邊,一個年紀三十二三的青年一直注視著楊海波的一舉一動。他身穿白色跆拳道服,腰間黑帶上繡著四根黃色的橫杠,顯示他的段位是四段。他名叫李征,正是楊海波的跆拳道教練。

比賽的休息空隙,播音員的聲音回蕩在這可以容納五千人左右的室內體育館:“各位觀眾,這裏正在舉行的是S省第五屆跆拳道錦標賽,目前在C場地舉行的是男子少年組58公斤級別決賽,紅方選手是來自C市“勝己”跆拳道館的楊海波,青方選手是來自A市“騰龍”跆拳道館的王浩。”

李征聽到播音員的廣播,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嘲弄的神情,心中有氣。原來他當跆拳道教練日久,對本省的跆拳道實力型選手知根知底,和自己的學生比賽的這個選手,其實名叫王誌偉,是本省的體院跆拳道專業隊運動員,是冒名頂替參加比賽。再看今晚剩下的這幾場決賽的運動員,除了楊海波是自己這個民間道館的業餘訓練出身外,其他還真沒一個“雜牌軍”,全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體院跆拳道“正規軍”。本來象省市錦標賽的少年組比賽,是出於發掘跆拳道新選手目的而舉行的比賽,是嚴禁體院的跆拳道專業運動員參加的,結果到了決賽,幾乎全是禁賽類的人物,真是莫大的諷刺。

李征心中雖是不平,卻又無可奈何,有什麼法子呢,誰叫人家其他的跆拳道館願意花錢請專業運動員來冒名頂替的打比賽呢,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遊戲規則”吧?

看了看楊海波那倔強的眼神,李征滿意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毛巾遞給了他,轉頭看了看比賽觀眾席上那一群群聲勢浩大的啦啦隊,對楊海波笑道:“咱們這隊還真是寒酸了一點,啦啦隊都被我這教練一人兼職了。”原來李征此次隻帶了楊海波一個學生來參賽,所以教練和領隊也隻能由自己老實不客氣的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