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親疏有別(1 / 2)

燕王朱棣心中心中雖是頗為讚同朱權的看法,卻不會像他這般直言無忌,聞言心中不由得好笑,暗自忖道:你這話雖是大有道理,但假若在父皇麵前說出口來,隻怕非要給罵得狗血淋頭不可。

沈鵬雖是圓猾的商人,但此時聽得這位身份尊貴的寧王殿下竟然口出由衷之言,內心也不由得大起知己之感,暗自忖道:這位寧王殿下雖則經常將人整治得哭笑不得,卻還肯說兩句真話。他對於燕王朱棣也是初見,遠不如對朱權的熟悉。察言觀色之下,對於朱棣更存了兩份畏懼之意,對於朱權倒頗有些親近之感。

待酒樓夥計上好酒菜退下後,朱權表麵上興高采烈的大快朵頤,心中暗暗忖道:昔日看那老瘋子麾下數千黑衣騎士,將海蘭達那個臭韃子手下漠北元軍打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看來他這一支軍隊戰力彪悍,完全可以稱得上勁旅之師,招安攻打北元蠻酋之後,倒要想個法子將其牢牢掌握在手中,待得日後我和朱老四分封為藩王之後,有一支屬於自己嫡係的軍隊捏在手裏,那才不會成為菜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他親生經曆了遼東之役後,已然充分體會到了在這個封建社會,一支精銳而隻效忠於自己的軍隊,對於自己和朱棣這兩個目下毫無實權的王爺來說,無異於保命的資本。想到這裏,忍不住斜睨了一旁微笑不語的朱棣一言,心中念轉道:朱老四這家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會打的算盤,他自然也會打,可惜軍權這玩意兒我是不能和你朱老四共享了。打定主意後,故作若無其事的神態,和沈鵬明明白白說了想讓他協助尋找風鐵翎,招安他手下軍隊的想法。隻是言語間對那支黑衣騎兵的戰力和詳細數量卻是一言帶過,對於他們出身自陳友諒麾下,倒是說了個明明白白,以便讓這個精明的朱老四也心生顧忌。說完後還在桌下悄悄踢了沈鵬一腳,讓他說話間放機靈點,莫要竹筒倒豆子,什麼都說了出來。

沈鵬對朝廷中的局勢一無所知,但卻是最為注重利益的商人,聞言心中微微好笑,暗自忖道:前些日子中駙馬爺的信中說要謹慎對待寧王,燕王兩位殿下。看今日形勢,兩位殿下之間也頗有微妙之處,這位燕王殿下雖是沉默寡言,隻怕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兒,看來此事倒須謹慎從事才好。想到這裏,口中含糊其辭的說道:“既是殿下吩咐,小人盡力而為便是。”一麵說著話,一麵吃著酒菜。

朱棣聽他這麼說,依舊是麵帶微笑,沉默不語,心中念轉間想道:這夥昔日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殘部,昔日能在納哈楚和藍玉之間夾縫求存,可見其戰力不俗。朱權這小子言辭之間閃爍其詞,顯見得也是打起了招安他們,收買人心的算盤。今日他相邀我一同前來,倒也頗存了示好之意,目下咱們二人互為臂助,和朝中那幫子酸儒鬥,還是不要因小失大的好。想到這裏,也就故作不知之態。

朱權看了看沈鵬,沒好氣的想道:沈鵬這廝倒也實際得很,已然算準了等會兒酒帳由他埋單,此時就急吼吼的想要將在酒菜上吃回去了。風鐵翎那夥人乃是昔日跟隨陳友諒的部下,也難怪沈胖子小心謹慎。哼哼,反正我要常駐大寧,若是你此事辦不成,我日後就隔三差五的帶著曹文斌和他手下一百來號錦衣衛,來尋你沈掌櫃吃“便飯”,將你沈胖子活活吃成“沈瘦子”。心中打定主意後,也就不再說起此事,隻管和沈鵬閑聊起來。

沈鵬乃是商賈之人,終年行走於江浙和遼東,算得走南闖北,閱曆極廣,說起各地的風土人情來,倒也讓朱權,朱棣二人頗感新鮮。三人雖是各懷心事,酒席之上倒也一派其樂融融之狀。

吃罷了酒席,朱權,朱棣朝外間走來,抬眼一看景駿等人所坐的那一桌,不由得都是一愣。

原來此時的桌邊,司馬超和張玉二人已然喝到了興頭之上,嘴裏吵吵嚷嚷的推杯換盞甚是興高采烈。桌邊伏了一人,仿佛已然不勝酒力之下醉倒,赫然卻是秦卓峰。

朱權心中暗暗納悶,暗自忖道:師傅這個沒有底的酒缸豈會輸給司馬超二人?想到這裏,轉頭看了看身側的沈鵬,心中恍然大悟忖道:聽師傅曾言道,他和那個風鐵翎乃是故交知己,昔日同屬陳友諒麾下義軍。他們的身份在朱老四麵前說起來頗有避忌之處。想到這裏,故作若無其事的對景駿和司馬超二人說道:“咱們先回軍營吧,待師傅酒醒之後自回。”說罷和朱棣一同朝酒樓之下走去。

司馬超下樓之際,醉眼朦朧的斜睨了依舊伏在桌上的秦卓峰一眼,一麵打著酒飽嗝,一麵不無得意的低低嚷道:“秦前輩的武功咱是服氣的,可惜說到這酒量嘛,那就差了那麼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