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中所坐的大部分人聞得風鐵翎的言語,腦海中回想起幼時自己幼年之時的悲慘生活,都是悲憤異常,一個接一個的站起身來。
李楓厲聲說道:“先師當年浴血沙場,可惜未曾活到咱們漢人將這些蒙古韃子趕出中原的那一日,李楓此次若不能出征漠北,死後也無麵目去見他老人家。”
肅立的一眾掌門,幫主麵色肅然的一起躬身對風鐵翎說道:“我等眾兄弟願隨風大哥,秦大哥遠赴漠北,好教這些韃子也知道知道咱們漢人的厲害。”
廳中端坐而未站起身來的數人,都是昔日有父兄之類至親之人死在當年常遇春手下,此時聽得風鐵翎的言語,眼見得眾兄弟的群情洶湧的舉動,不由得麵色鐵青,紛紛低下了頭。
段嘯天念及自己的嫡親大哥慘死在常遇春手下的明軍手中,回想起的父親力戰元軍而死,內心中不禁天人交戰,難以決斷,雖是鐵青著臉默然不語,牙齒卻已然不知不覺的咬得唇邊鮮血直流。
朱權轉頭看見段嘯天的神色,心中暗暗歎息一聲,暗自忖道:父兄之仇,不共戴天,這事兒要放在誰身上,也是一時間難以想得明白。孤軍深入遠赴漠北,朱老爺子這幾乎是擺明叫他們送死,咱們也沒有什麼資格去指責他們。
風鐵翎看了看一眾弟兄,微微頷首後沉聲說道:“咱們三日後出發,這一戰去的人未必能活著回來。我也就不下軍令了,大家回去仔細思量思量,三日後願意跟隨我和秦大哥去的弟兄便隨咱們出發。”
廳中肅立的一眾掌門,幫主聞言盡皆躬身領命。
此時的風允文玩弄了一會兒長劍後,已然疲累不堪,已然鬆開了長劍爬在祖父懷中安睡。
風鐵翎轉頭看了看自己秦卓峰手中接過長劍,正在還劍入鞘的朱權,又轉頭看了看懷中的孫兒風允文,突然輕聲說道:“老夫有個不情之請。”說到這裏,伸手指了指朱權腰側的長劍,突然笑道:“今日我的孫兒允文抓周之際竟然抓了賢侄這一柄三尺長劍,因此我想向賢侄討了這柄劍來,給他留個紀念,讓他長大成人之後,也永遠記得他今日所一心想拔出的長劍。”
朱權聽他這麼一說,便即伸手解下腰側的劍鞘,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心中波濤洶湧般難以平定,回想起自己以前所曾看過的一個著名作家筆下的情節,不禁有些悲哀,暗自忖道:在後代某些作家,曆史學家的筆下,朱元璋,陳友諒這些揭竿而起反抗元朝暴政,力圖恢複漢人江山的義軍領袖,用點政治手腕那叫陰險卑鄙,忽必烈,康熙這些人用些陰謀詭計那叫足智多謀。在這些自詡權威的專家,不遺餘力的潛移默化之下,大搞民族歧視,文字獄的元朝,清朝粉飾包裝之後,儼然成為了不明曆史的後代眼中的“偉大時代”?在他們眼中,竟似乎要趕超唐朝貞觀之治和漢朝的漢武帝時期。我們崇文尚武,推翻暴政的祖先就被這樣不知不覺中寫成了懦弱之輩?等到我們這些不肖子孫將嶽飛,文天祥,戚繼光這些自己的民族英雄詆毀的差不多了,等那些別有居心,迫不及待的鼠輩上躥下跳的再給出賣自己民族的漢奸吳三桂,耿精忠之類的翻了案,等到我們坐擁無數資源的這個民族再次麵臨戰爭,還有多少人有勇氣去抵抗侵略?
待得眾人吃過了風允文的“長壽麵 ”,告辭而去,朱權這才突然回想起風允文給自己留下的印象深刻的“終身紀念”,忙不迭的找他老子風晉索要了一套幹淨的衣衫換上,跟隨師傅秦卓峰緩步走出院落,漫步在山嶺之上。
迎著凜冽的山風,秦卓峰回想起風允文搗鼓長劍之時的興奮勁兒,不禁笑道:“這小子也真是老瘋子家的人兒,從小就好這口。”
朱權聽得師傅這般說,不禁苦笑道:“這小子也真橫,我不讓他拔劍,他咬我,我罵他一句兔崽子,他尿我一身,以我所見,長大了定然也是個難纏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