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血水噴濺的美少年自暗處走回原處,目光冷凝,看向長劍的主人,金風樓的老鴇,男扮女裝的妖嬈男子金風,話語中帶著濃重的冰意。
“你可真是越來越會做事了!”
“屬下失職!”
垂眸握劍的金風恢複了男聲,這番變故震懾的餘下三名妓子遲遲緩不過神來。
“處理掉!”
“是!”
金風收斂女態,身姿挺拔如鬆,端起手臂執劍橫切,三名女子的喉管齊齊斷掉,血液噴湧而出,金風舔舐嘴角所沾血跡,矗立其中巍然不動,恍若吸食人血的索命惡鬼。
美少年對身後如煉獄般的屠殺場麵毫不在意,隻是緩步走向捂著眼睛縮在牆角,渾身顫抖的厲害,都快要鑽進牆壁中的夏傾月。
向來冰冷的眸色中浮上一絲不易覺察的溫柔,伸出手想撫向她的頭頂,又在半路收了回去。
“別怕。”
我去!我去你老母!我去你全家!你說不怕就不怕啊!老娘第一次見殺人現場啊!這孩子明明看到有人死了還能這麼淡定!這是慣犯啊!果然是女人就要死於五步之內!
夏傾月一麵將頭向牆裏拱,一麵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胸部剛剛發育的小籠包淚如雨下,要是因為被發現自己是女人而死,這死的得有多冤啊!
“金媽媽!”
第二天,夏傾月穿著一身和美少年麵料一致,款式相搭的淺綠色長裙不安的坐在馬車內,從車窗裏露出的小臉是一副被嚇破膽的苦相,爪子還緊緊的攥著金風的衣袖不肯撒手。
相對於身邊這個喜怒無常,見女人就殺的變態美少年,夏傾月覺得還是呆在肯對自己實話實說的殺手大哥金風身邊更安全些。
可惜,對她哀求的眼神,金風無動於衷,甚至露出忍俊不禁的樣子。
“讓你扮成女人,你可有不滿?”
坐在夏傾月身邊的美少年微眯鳳眸,緊抿朱唇,一臉肅容不怒自威。
“不敢!”
夏傾月慫了,鬆了金風的衣袖,整了整發髻衣襟,收緊了衣袖,低眉順眼的縮在車邊,恨不得和車壁融為一體。
“有你這麼怕相公的新婦嗎?”
美少年一記眼刀橫飛,砸的夏傾月心肝脾胃腎都跟著亂顫,哆哆嗦嗦的伸出一條手臂,手掌僵直的放在美少年的膝蓋上。
美少年露出嫌棄的表情,隔著衣袖按下夏傾月的手掌,斜睨向夏傾月。
夏傾月一邊哆嗦,一邊衝美少年笑的比哭還難看,鼻子不停的抽泣,一雙圓潤水靈的大眼睛充盈著淚水,幾乎就要滴落下來。
危襟正坐的美少年輕蔑的看了眼夏傾月,從車匣中拿出兩個油紙包好的饅頭丟給她,用眼神示意她塞到胸上。
“你可還有家人?”
夏傾月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繃直身體,機械的把饅頭塞入胸前。怎麼?抓了自己還不夠,還要禍害家人?
“沒,沒有。”
夏傾月覺得自己一定要講義氣,不能把祝漣漪供出來。
“我姓蔣,名泊鬆,字遂寧。你也許聽過我的一些事,但是……”
馬車行至林地,車外傳來一聲幹脆利索的男聲。
“屬下纖雲接到金風的飛鴿傳書,特攜飛星、玉露保主子前往河關!”
“上來!”
有了金風打底,夏傾月已經能做到對眼前這三名長相比女人還美豔,長腿細腰,穿著女裝,聲音舉止卻都是男兒作風的男子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