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暖聽完故事之後,沉默良久。
在她的認知裏麵,愛情就像鬼,相信的人多,見到的人少。那些不負如來不負卿的矢誌不渝隻存在於言情裏麵。
喜新厭舊是人的劣根性。男人女人皆有之。人生漫漫幾十載,有誰能夠確信自己可以牽著對方的手從盛世年華到垂暮老矣。
但她確實見到了這簡直能稱之為奇跡的事情。她的爹娘不就是嘛。或許,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是真真的存在的。而她,是否也應該鼓起勇氣,大膽的放縱自己愛一回。
雲靈郡主見顧傾暖蹙著眉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不屑的哼了一聲,高傲的仰著頭顱:“若是你現在想認輸還不晚,本郡主大人有大量,不會嘲笑你的。”
顧傾暖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謝郡主抬愛了,郡主是宰相肚裏能撐船的大度女子,不過在傾暖的字典裏,還沒有輸這個字!”
論囂張,她顧傾暖若稱第二,那第一是絕對不存在的。雲靈郡主恨恨的瞪著顧傾暖,顧傾暖也不怕死的對視著,兩人用眼神激烈的廝殺著。眾人這會皆小心的呼吸著,生怕驚擾了這兩位女魔頭。一個囂張,一個跋扈。不是摯友就是死敵!
這兩個性格極端的女人較起真來簡直是太恐怖了,兩人各帶強大的氣質攪得亭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龍玄齊龍子溪看著像鬥雞的兩女,嘴角都不停的抽搐著。
顧傾暖瞥見龍玄齊抽搐的嘴角,猛地一驚,忽然意識到自己方才的行為是多麼的幼稚可笑,自己像個小朋友似的在那裏“爭風吃醋”,哎呀我去,她沒臉見人了!
抬頭望了望桌上的香爐,已經過去了半炷香的時間,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稍微思索片刻她便拿起了桌上的紫毫筆龍鳳鳳舞的寫起字來。
其實方才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顧傾暖就覺得甚是熟悉,好像在哪裏看過。師徒禁戀,淒美愛情,那不就是花千骨麼。想當初自己追劇追的是日夜顛倒不亦樂乎的,那劇情虐的她哭的是稀裏嘩啦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當時自己還時常埋怨作者大大的心太黑太狠了,寫這麼慘的故事欺騙自己的眼淚。
除了電視劇的劇情外,她還特別喜歡聽電視劇的主題曲,是她很喜歡的一位男歌手寫的,叫做《千古》。詞美曲也很動聽,那時的她還經常單曲循環呢。
雲靈郡主見顧傾暖這麼快就有了答案,心裏暗暗地急了起來,她現在還一點思緒都沒有,怎麼辦呢?不行!她不能輸!當下再也不管其他,認真的思索起來。
一炷香的時間轉瞬即逝,香滅。雲靈郡主和顧傾暖同時停筆。有婢女將兩人寫好的詞呈給齊王龍玄齊,龍玄齊看後交給了兩個青年男子。據說那兩人是宮中禦用的樂師,今日恰巧來齊王府做客,剛好趕上了這麼一場比試,齊王請他們二人擔任評委,兩人便沒有推辭,應了。
不僅作詞還要作曲,雲靈自告奮勇先出場,顧傾暖也不和她爭,微微靠後。隻見雲靈素手輕挑琴弦,聲如鶯啼。不得不說,雲靈郡主確實事當之無愧的才女,難怪有那份傲氣。這麼短的時間能過做出這般詞曲已經很是不錯了。看那兩位樂師的表情,想來也是比較滿意的。
曲散,聲落。眾人紛紛鼓掌。顧傾暖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即便是對手,麵對優秀的作品,她也從來不吝嗇讚美,這是一種尊重。
雲靈郡主挑釁的看了一眼顧傾暖,顧傾暖見狀無奈的笑了笑,真是為傲嬌的姑娘。該她上場了,淨手,焚香,動作優雅,氣質淡然,而後端坐在軟墊之上,輕撥琴弦,那婉轉悅耳的曲子便從她的指尖下緩緩流出。眾人慢慢的陶醉在那優美的旋律當中,隻聽她聲音如泉水,唱出婉轉柔和的曲子:
夏蟬冬雪不過輪回一瞥,悟道修煉不問一生緣劫
白紙畫卷寥寥幾筆繪江湖深淺
難繪你不染纖塵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