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麼事?”劉子玉緊張兮兮的問道,好像她身臨其境般的身處在那個年代,正親眼見證著兩家關係的更迭。
“袁家的旁支叔公看中了一塊地,恰好在劉府的旁邊,兩家又因為一牆的距離,鬧得是人仰馬翻。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聽到的是這樣的,袁家的旁係叔公在蓋房子的時候把牆腳挖到了屬於劉家的地基上。而劉家當時也正準備將原來的房屋擴修一下,這樣一來,兩家自然要發生爭執。
那時,旁係的叔公覺得祖父在京城裏做了大官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所以身為平民的劉家祖父應該退讓。然而劉家祖父怎麼可能會讓。因此兩家就這樣互相僵持著,誰都不退讓一步。見劉家祖父的態度十分的堅決,後來旁係的叔公沒辦法了,就給祖父寫了一封信,要他出麵幹預。
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祖父在接到家書後,立即給叔公寄回來了一首詩。詩雲:千裏書來隻為牆,讓他幾尺又何妨!街坊鄰裏長相敬,一段佳話永流芳。”
劉子玉聞言捂嘴嬌笑道:“你祖父真的是一位很通透的人啊。這麼一位剛正不阿品行高潔的人怎會做那種偷雞摸狗之事呢,我是絕對不信的。紹華,那後來呢,後來你叔公讓了麼?”
“祖父當時是家裏的頂梁柱,他都發話了,叔公能不讓麼。”袁紹華淡笑了一聲,輕柔的摸了摸劉子玉的頭,而後情不自禁的將她摟入懷中,喃喃地說道:“劉家祖父在得知袁家的退讓是因為祖父的命令之後,不願意承祖父的情,於是也往後退了一尺的距離,然後就形成了一個小巷子,現在還保留著呢。”
“哈哈,這算是間接的造福了鄰裏了。”劉子玉捂嘴嬌笑道:“那後來呢,後來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呢?”
袁紹華聽到劉子玉的問題之後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之後袁家直係便遷到了京都,隻留旁係住在老宅子裏,看護祖業。中途,祖父曾回過一次祖宅,劉家祖父的失利在祖父的心裏也是一根刺,他一直都想去看望劉家祖父。
然而他才剛走到劉府門口,就被扔了一身的爛葉子臭雞蛋,受到這樣毫無原因的侮辱,祖父就算是再好的脾氣也怒了,他沒有吵也沒有鬧,隻是冷了一張臉,不發一言甩袖便回了府,之後就再也未去見過劉家祖父了。”
“我祖父一定會認為你祖父這般不是在保存他的麵子,而是做賊心虛了,所以才不敢再去見他的。”她能理解祖父當時的心情,卻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既然袁家祖父已經上門,何不打開心門把話說清楚呢,事情還未查清楚,單憑自己的猜測和自以為,就將罪名徹底的安在他人的身上,祖父這樣是不是也太隨便了。
“是啊,我祖父也是一身的傲氣,本來劉祖父三番兩次的拒見就讓祖父很是難受,再接著又發生這檔子事,更是怒火三丈,自此之後兩家就再也沒有了來往,直到父親這一輩依舊是如此。”
劉子玉的小手輕輕的握住了那雙略帶薄繭的大手,而後坐正了身子,一臉嚴肅的說道:“禍不及三代,上一輩人的恩怨本與我們無關,紹華,若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要逼迫我們分開,我們又是何其的無辜呢。”
“子玉,我是不會放棄的,今生今世,我的妻隻會是你!”袁紹華信誓旦旦的說道,但不知道為何他的心裏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我等你,隻要你...不放棄我,那我就會一直等你的!”劉子玉緊緊地握著大手,已然分不清是在給自己打氣,還是再給袁紹華打氣了。
夏日的午後,晴空萬裏,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地麵烤得滾燙滾燙。縱然屋外是那般的炙熱,屋內的兩人卻感覺不到一絲絲溫暖的風,劉子玉透過窗戶,看到陽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倔強的在地上映出一片片的斑駁。她想,爹娘的阻撓就像是那密密麻麻的葉子,擋住了她前進的步伐,但隻要她像這陽光般,堅韌不拔,那麼總有打破困阻迎接光明的那一天的。
“我怎麼舍得放棄你!”袁紹華聽到劉子玉這不信任之語,緊緊地把她擁入懷中,讓她聽他紊亂的心跳。
聽著男人那雄勁有力的心跳聲,劉子玉羞紅了臉,她嬌羞的將頭埋入了男人溫暖的懷裏,囁嚅的說道:“紹華,你祖父後來就沒有調查過到底是誰栽贓陷害他的麼。”
“祖父回京都之後,這才想起來劉家祖父曾經給他寫過一封信,這才打開看了,看到劉家祖父那句句誅心的質問話語,不禁悲從中來。他怎麼都不願相信,本來稱兄道弟的兩人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劉家祖父隻是聽別人挑撥了兩句,就把那麼一大頂帽子扣在了他的頭上,甚至連調查的時間都不肯給他。
本來祖父想著,既然劉家祖父已經冤枉他了,他就不查了,反正屎盆子已經扣在他頭上了了。但祖母勸慰道,袁家不能平白無故的吃這麼一個啞巴虧,就算兩家現在的關係勢同水火,也要洗刷身上的冤屈,不然就是親者痛仇者快了。不管劉家祖父信不信,袁家都要把那個心思叵測的人給揪出來,還袁家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