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燕是不是想說,我對子玉太過嚴厲了。”慕容紅燕櫻唇微起,才剛開了個頭,還未發表自己的意見,就被顧傾暖剝奪了發言的權利!
慕容紅燕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道:“不瞞暖姐姐說,紅燕確實是覺得暖姐姐對子玉有些過於嚴苛了,乍然聽到心儀之人要和他人成婚,我想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無法冷靜,本來子玉已然鬱結於心,若是再不讓她哭一哭的話,我擔心她的情緒會崩潰的。”
顧傾暖知道慕容紅燕說的話也在理,劉子玉不同於她,是個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平日裏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除了學習琴棋書畫也就是秀秀女紅,在她來到這世上的十幾年裏,未曾遇到過大風大浪,一直都安安靜靜的扮演著賢淑聰慧的閨閣大小姐的角色。
所以說她和袁紹華的感情糾葛,恐怕是她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巨大的困難,一向過著順風順水的生活,忽然間遇到了些小困難,總是難以接受。本來父母的阻礙就讓這個初入愛海的小姑娘惴惴不安,可以說袁紹華此刻在劉子玉的心裏就是全部,所以一聽聞關於袁紹華的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劉子玉心裏崩潰。
而她又沒有其他的排解方法,無助的哭泣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她唯一的選擇。
隻是哭泣若真的有用,那還要她費勁腦汁的想啥辦法呢。
無休止的哭泣不過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浪費表情的消遣罷了,無一點實質上的意義。
而往往,浪費是最可恥的。
“紅燕,你說的確實在理,但我卻不能認同子玉的想法,清蓮都已經說了,許府現在並未答應袁夫人的求親,那也就表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這是其一;現在隻是袁夫人去提了親,那麼袁公子是否知情此事,這是未可知的。若是袁夫人想要斷了袁公子的念想,背著袁公子去許府求得親呢,那麼這樣一來,事情的性質也就不一樣了,這是其二;
我想子玉在得知劉大人不應允婚事之後,在閨閣之中應該沒少落淚吧,但是落淚之後呢,事情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了麼,子玉的落淚若是能軟化了劉大人那顆堅固的心的話,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計策,但遺憾的是,子玉的眼淚並沒有達到這樣的效果,那麼子玉這樣落淚還有意義麼?沒有任何意義!
與其在這裏悲春憫秋,還不如發動你聰明的腦袋瓜子,趕緊想想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這才是上上之策。別說情緒崩潰,隻有弱者才會碰到一點點的小事,動不動就拿情緒崩潰作為幌子,來掩蓋自己懦弱的事實。幸福不是等來的,是靠你自己去爭取的!”
“傾暖說的在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趕緊想想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沒有吧,若是許府答應了提親,那什麼都晚了。”陸婉兒很是讚同的說道,她覺得傾暖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這樣的理性,真的是一點都不像那些隻會吟詩作對無病呻吟的閨閣女子啊。
咳咳,貌似這些普通的閨閣女子也包括她。好吧,她必須得承認,她這一方麵,不不不,是很多方麵都不如傾暖。實事求是,勇於直麵自己的不足,也是很需要勇氣的。
所以說,她最大的優點恐怕就是勇氣可嘉了。
悲乎個哀哉的,說出來都是淚啊。
“他一定是同意的,若是沒有得到他的允許,袁夫人怎麼敢光明正大的去提親呢,他騙我,騙我!”劉子玉突然情緒失控了般,撕心裂肺的吼道。原本吹彈可破充滿著膠原蛋白的俏臉此刻卻布滿了淚痕,原本紅潤的臉色此刻卻比霜打了的芭蕉葉還要蔫黃。
一種絕望般的狂潮湧上她的心頭,讓她好似掉進了深不可測的水井一樣,使她渾身冰涼,萬念俱灰。
“你為何這般肯定?”
“他是那樣孝順的一個人,若是袁夫人以死逼他的話,他會同意的。”劉子玉無力的垂著頭,淚眼婆娑。百善孝為先,所以她永遠都無法和他的娘親相提並論!
顧傾暖了然的點了點頭,很正經的說道:“明白了,原來子玉很喜歡自以為是!”
“不是我自以為是,而是事實就是那樣!”
“他對你親口承認了?還是說這些都隻是你自己的猜測。”用事實說話,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她隻相信證據!
劉子玉沒有說話,她被爹爹勒令禁足,已經許久沒有出過房門了,又怎會有機會見到他呢。今兒個若不是聽到清蓮這樣說,那她一定還被蒙在鼓裏而不自知,自以為是的做著美夢,盼望著他某一天身著喜服騎著駿馬將自己迎娶回家。然而,殘酷的現實讓她美夢破碎,差一點就萬劫不複!
“你沒有聽他親口承認,就自以為是的判處了他的死刑,這就是你愛他的表現?還是說你根本就未曾相信過他?”顧傾暖撇了撇門外的一角,不動聲色的繼續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