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立輝和李運兩人皆是咬緊了後槽牙,心裏自是暗恨不已。他們算是看明白了,這土鱉根本就是在戲耍他們玩的,完全沒有放他們一條生路的打算。該死的,枉他們聰明了幾十年,今兒個竟然像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被一個土鱉耍的團團轉。
這感覺就好比自己被蚊子咬了之後無比的氣憤,但是更讓他氣憤的是,它咬了自己,自己卻拍不死他!就是這種憋屈的感覺。
“你個賤民根本就是在戲耍本官!”郭立輝怒不可遏地吼叫著,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著,傳得很遠很遠。一千五百萬兩,不是一千五百兩啊。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敲詐!
於鐵匠聞言,臉立馬就拉了下來,隻見他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著,嘴卻向下咧著,冷冷的一笑,惡狠狠的說道:“耍你?你這個狗官有那個資格麼?這會兒狗官你覺得一千五百萬兩銀子多了,那你當初挪用修築堤壩銀子的時候,你怎麼不嫌多了。若不是因為你們這些狗官,這次的水患就不會讓我們失去這麼多的兄弟姐妹,我們也不會可憐巴巴的無家可歸!
現下你們竟然有臉拿著沾著我們兄弟姐妹鮮血的錢求我們放了你們這兩個罪魁禍首,我告訴你們,你們這簡直是在癡人說夢,想都不要想!這些錢我們遲早都是會拿回來的。你們以為你們躲得了麼,嗬嗬,殺人償命,隻要有睿王殿下在,你們這些個狗官,全部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於鐵匠今天像是換了個人一樣,平時半天蹦不出來一個字的嘴皮子今兒個竟然格外的利索,三言兩語便將勾的那些漢子們群情激揚。
方才因為巨額銀子而動心的漢子們,此刻羞愧的是滿臉通紅。他們方才竟然利欲熏心到忘記了親人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慘死在這場凶猛可怕的洪水之中。
汗顏,羞愧,各種負罪的感覺洶湧而至。不要說別人腦子有病,腦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須有個腦子。而他們方才是連腦子都沒有啊。
“你在說什麼,本官為什麼聽不懂!”郭立輝來個死不認賬。
“我說兄弟,你...”於鐵匠的話無意之間給了他一個訊號,顯然睿王殿下已經掌握了他們貪汙受賄的證據,現在他必須要明確的知道睿王到底掌握了多少證據,來判斷自己要接受什麼樣的刑罰。而目前,唯一套話的對象,就是這個軟硬不吃的土鱉!
想要順利的從這個土鱉的嘴裏套出來自己想要的信息,難度係數簡直五顆星啊。
出其不意,攻其後背!
隻是,他才剛剛套近乎,就被人一臉嫌棄的打斷了,“別叫的這麼親熱,我沒有你這麼一位不知廉恥的兄弟,若是我家有你這麼一個不肖子孫,老爺子就算是死了也會被氣的從墳裏跳出來找你拚命。不然,實在是愧對列祖列宗!”
這麼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譏誚,讓李運的臉徹底的白了,黑了,青了,紫了。僅僅兩日的時間,他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是從天堂到地獄,現下隻是路過了人間!
“三千萬兩銀子,隻要你放了我們,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會一輩子記得你們的。”記得你們是怎麼侮辱我的,待他們時來運轉,必然百倍還之。
李運來了個破釜沉舟,錢重要,命更重要,有錢沒命花,還是一場空。他雖然活的糊塗,但還是怕死!三千萬兩,是他最大的極限了。
“兄弟們,你們答應不?”於鐵匠大聲的吼道。
“不同意!”三千萬兩的確很多,但是在人命之前,這些都是個屁!
於鐵匠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大聲的問道:“現在我們怎麼辦?”
“幹!”
說罷,兩人被瞬間淹沒在人海之中,群起而攻之。一個個堅硬的拳頭似密集的雨點般集中在兩個人的身上,來回揮舞的手臂擊碎悶熱的空氣,帶著一絲絲的風聲。細皮嫩肉的郭立輝和李運享受慣了被人阿諛奉承的生活,何時受到過這樣粗魯的對待,在一個個鐵拳之下,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強女幹著眾人的耳朵。
“別打了,哎呦,你們別打了。”求饒的聲音瞬間被淹沒在眾人的憤慨之中,不過片刻,兩人微胖的臉頰就徹底的腫成了豬八戒臉,並且一塊青一塊紫的,很是慘不忍睹!
這簡直是單方麵的鬥毆,一直隱藏在暗處的殺手雙手抱胸,好以整暇的看著被眾人胖揍的兩人,冷漠的一笑。好了,現下不用他動手了,這些賤民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終於可以離開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完美的回去交差了。
至於要不要替郭立輝和李運收屍,他隻能說,想都不要想,他又不是垃圾中轉站,可不是什麼垃圾都收的。不過是王爺麵前兩隻無用的狗罷了,不值得他屈尊紆貴的為他們收屍,他們不配!
“哎喲,我的眼,哎喲,我的腰,你們這群賤民...”被一群賤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李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怒罵道。隻是這氣勢洶洶的怒罵在鐵拳的威勢下,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