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春桃緊咬櫻唇,貝齒在櫻唇上留下了一層層或淺或深的痕跡。她弄不明白,他明明是喜歡自己的,可為何對自己是這般的冷淡,就因為那個可笑的理由麼。
“若是沒事,我先去忙了,告辭。”看著倔強的不肯落淚的春桃,桃夭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剜掉了一塊般痛徹心扉。他何嚐不想牽著她的手一起走到生命的盡頭。可是他能麼?
這兩個月,他刻意的避著她,不與她見麵,刻意的對她冷淡,以此想要讓她厭惡他,這樣,她便不會再用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注視著自己,他便再也看不到那張笑靨如花的小臉。沒有人知道,他白日裏的冷淡漠視是用多少勇氣堆積起來的。夜裏,他輾轉反側,難以成眠。腦袋裏不停閃現的是她那日的暖心維護和素手拉上自己大手時的感動。以及那細膩的觸感總是在他的腦海裏不停的閃現。
知她難過,他又好過到哪裏去。在一起,也不過是互相折磨,他又怎麼忍心看著心愛之人鬱鬱寡歡下去。他也曾想過破罐子破摔,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和她在一起,可是街巷中漸漸流傳起來的流言蜚語,瞬間將他打回了原形,男寵兩個字是他身上獨有的標簽,這一輩子都甩脫不了。
他怎麼能看著她因為自己被人恥笑。她是那樣美好的一個女子,怎能被這些汙濁浸染,所有不好的一切由他自己來背就好,反正他已經臭到家了,也無所謂更臭了。
“站住,不許走!”前進的步伐頓了頓,但是高大的身軀卻是背著她的,那冷漠的樣子好似不願再多看她一眼。
“還有何事?”平板生硬的聲音沒有一絲的波瀾起伏,桃夭通身散發的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之氣。隻是俊臉上的表情顯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般淡定,滿是壓抑的苦楚。
可是,站在身後的春桃看不到,他也不想讓她看到,現下他隻想快點逃離這個地方,避免他好不容易才硬實的防護罩因為她的眼淚而出現裂痕。
天知道,他是費了多大的勁才克製住自己想擁她入懷的衝動的。
心愛之人的眼淚絕對是最致命的殺傷性武器,不過一滴,就能讓人徹底的繳械投降。
所以他才像個鴕鳥般幹脆來個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掩耳盜鈴般的逃避現實。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的心裏可有我?”
“有何意義?”
“你甭管,隻需告訴我答案就可。”
“沒有!”咬牙說出這違心之語,他一點都不覺得臉紅。
春桃這下倒是冷靜下來了,哼,就讓他裝一會兒吧,今兒個要是拿不下他,她春桃兩個字就倒過來念。等等,她的名字倒過來念是桃春,呸呸呸,真難聽。
“轉過身來看著我說,我就信你。”春桃雙手環胸,好以整暇的說道。
“沒必要。”若真的那樣,他不破功才怪。
“有必要,若是你當著我的麵告知我你的心裏沒有我,那我不會再多做糾纏。”
也罷,早晚都會有這麼一遭的,快刀斬亂麻吧。桃夭深吸了幾口氣,平定了一下有些複雜的心緒,這才緩緩的轉過身來,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迎接他的是春桃熱情的擁抱。
桃夭傻了,像根木頭似的,呆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想推開懷中作亂的女人,但又舍不得,如此反複的糾結著,倒是給了春桃使壞的機會。
隻見她小手在他精瘦的胸膛上畫著圈圈,嬌笑著道:“來,告訴我,你的心裏有沒有我。”
桃夭並不是毛頭小子,溫香軟玉在懷,還刻意的使壞,就算是柳下惠在世,也難做到坐懷不亂。因為緊張和壓抑,他竟已滿頭大汗。
沒有聽到桃夭的回話她也不以為意,她繼續問道:“告訴我,你的心裏有沒有我。”
“沒有。”咬牙切齒的聲音,僵硬的身體,很明顯的告訴了春桃,這個男人在說謊。
“真的麼?”再給他一次機會。
“千真萬確!”必要得堅持到底,否則功敗垂成。
“既如此,”春桃退出了桃夭的懷抱,驟然失去了溫暖的桃夭頓時覺得一陣的空虛,黝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幹淨的地板,就是不看春桃那張嬌美的小臉。
他是在數螞蟻麼,那麼認真的盯著地板作甚,這個害羞的男人嗬,春桃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在一起吧。”
“好。”桃夭一頓,清醒了一般,猛烈的搖頭拒絕道:“不行,我們不能在一起,我的心裏沒有你。強扭的瓜不甜,你不必這樣作踐自己。”
春桃不以為意的說道:“沒有關係,我心裏有你就好。”
我心裏有你就好?她的心裏有自己?!無法否認的是聽到這肯定的表白,他的心裏赫然掀起了驚濤駭浪,當然是喜悅的。但冷靜下來再一細想,若是如此,他越要與她保持距離,避免她誤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