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若真的如此,你們文家這次可是必死無疑了,這根本就是叛國啊!”按理說死對頭倒黴,要徹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他理應放鞭炮慶祝才對。可是為何他的心裏會感到如此的蒼涼呢。
堂堂國公,為了更高的榮寵,竟然不辨是非不明黑白;堂堂皇子,為了一己私欲,竟然勾結外賊意圖霍亂江山。若皇族都是如此,那麼國將不國,家何以稱之為家。
“都怪老夫被眼前的利益蒙住了眼,罷了罷了,一切都是命啊!”文卿宇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飽經風霜的麵容更顯蒼老,這般老態龍鍾的模樣與之之前意氣風發的樣子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雷戰冷哼一聲,譏諷道:“你落到今天的地步,怨不得旁人,是你本身的貪欲造成的。真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因為你,文家所有人都要為你陪葬,這下你可滿意了?”
全部?陪葬?這四個字好似一聲響雷將文卿宇絕望的心給炸了個滿麵黑。他猛地睜開了雙眼,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徑直走到雷戰的身前,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袖,使勁兒的搖著,他情緒失控的大吼:“你答應老夫會救了離兒的!”
“老子可不像你那樣言而無信,老子說到做到!放開你的手,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發什麼瘋,搖什麼搖,當他是不倒翁啊,頭都被他給搖昏了。
文卿宇收回了手,落寞的躺在稻草之上,背對著雷戰,送客的意味很明顯。而雷戰也不是那落井下石之人,方才罵那幾下也算是給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多年來積壓的憋屈已經消失的幹幹淨淨,想要得到的消息已經得到了,那麼他在這裏耗著純屬自找苦吃。
什麼鬼地方,什麼怪味道,真尼瑪的難聞,他不想在這裏多呆一秒鍾,簡直就是在折磨他的鼻子。
“你好自為之吧。”
回到將軍府,雷戰徑直去找了顧傾暖,而此時的顧傾暖正在收拾行囊,旁邊的春桃正在苦苦相勸。而墨一則是站在一旁靜默不言,但黑乎乎的麵容顯示他此刻的心情並不美麗。
“暖兒這是要做什麼?出遠門麼?”
看到雷戰,春桃的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救兵。
“將軍,你快勸勸王妃吧,王妃要去找王爺,還不讓奴婢跟著。現在這天下不太平,外麵亂的很,王妃怎能再去冒險!”再發生類似於上次的事情,她一定會哭死的。
“暖兒,春桃說得對。你身子虛,不適宜來回奔波,還是在京城修養修養。”
顧傾暖自然知道他們都是為了她好,但是,她必須要走這麼一遭,她有她非去不可的理由,誰都不能阻攔她。趁此機會剛好可以好好的視察一下民情,微服私訪並無不妥。
“義父,你知自從王爺遇刺之後,我這心裏就一直空蕩蕩的。我不相信他真的出事了,那麼艱難的時光他都挺過來了,我不相信他忍心將我一個人拋棄在這個人世間,孤獨的活著。就算是出事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首才肯罷休。無論如何,我心意已決,這次定然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除非親眼所見,否則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可是王妃,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啊。春桃相信王爺洪福齊天,定然會化險為夷的。”
顧傾暖淡淡的笑了笑,拉起春桃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溫柔的說道:“好春桃,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不必擔心,我帶了墨一和墨青呢。”
“他們都是大老爺們,照顧王妃哪有女子來的貼心細微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墨一,那眼神好像是在赤.裸裸的威脅墨一,若是敢照顧不好王妃,她定然要將他們扒皮挫骨!
哎呀,男子笨手笨腳的,怎能照顧好王妃的嘛,很不方便啊。都怪她太笨了,不會武功,若是強行跟去了,隻能成為王妃的累贅。第一次,春桃暗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已經叫了春雨回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聽到春雨回來,春桃這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嘟著嘴,忍住眼眶裏麵已經蓄勢待發的淚水,轉身沉默的為顧傾暖收拾起來行囊。
若是按照以往,春桃定然會撒潑耍賴的搶著和她一起去,如今卻變得如此的體貼懂事,讓顧傾暖既感動又心疼。唉,等風波平定了,尋個好時間,將她和桃夭的婚事報了吧。總是這麼拖著也不是個辦法,桃夭雖然嘴上什麼也沒說,但是心裏指不定的再怎麼埋汰她呢。
整天隻能看著肉卻不能吃,這滋味確實不怎麼感受!
“義父,可有什麼收獲?”
雷戰被方才那種主仆情深的感情感動的紅了眼眶,心思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聽到顧傾暖的問話,這才想起來,他來此的目的。
“暖兒,如你所料,老夫答應救那文淵離,他便老老實實的將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老夫了。龍玄燁在宮變之前和言涼的人有過接觸,那人承諾助他登上皇位,條件是事成之後龍玄燁要將你獻給言涼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