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龍玄墨的視線範圍,顧傾暖立馬收起了爆炸式的浮誇演技。方才不會是為了逗樂夫君,她可沒有嘩眾取寵的愛好,讓人當猴子一般的看笑話。嘴角的笑容不見了,臉上的淚痕消失了,就連彎彎的眉眼也失蹤了。隻見她麵無表情的翻身上馬,狠甩一鞭,馬兒吃痛,淒厲的嘶鳴,猛跑起來,讓緊隨其後的四人看的是心驚肉跳。若不是知道王妃馬技不錯,一定會被眼前這風一樣的速度驚瞎了眼睛。
沉默加速度,是她的腳步。如何能夠體現她此刻的心急如焚,疾馳的駿馬揚起陣陣的沙塵,風馳電掣的速度是最佳的體現;如何能夠體現她此刻的心情不霽,麵若寒霜的冰癱臉,生人勿近的冷厲好似那鋒利的冰棱,瀕臨炸裂般的危險。
尾巴是永遠都甩不掉的,這一點顧傾暖心知肚明。隻要有所動作就一定會在平靜的湖水中泛起絲絲的漣漪,隻是看水花的大小有沒有在她的可掌控的範圍罷了。要玩就玩大的,小打小鬧不是她的風格,這就是顧傾暖這次的態度。
她已經深切的認識到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的道理。從今往後,她是絕對不會再做出對敵人仁慈對自己狠心的蠢事的。
遊戲已經開始,沒有她的準許,所有入局的人都休想再離開。顧傾暖拉緊韁繩,馬兒聽話的停下了歡快的步伐,顧傾暖轉回身來,向著遠方那若陷若現的黑點,大咧咧的用雙手各自比了一個中指,狠狠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濁氣,而後轉頭朝著龍玄墨出事的地方急速前進。
睿王妃這是幾個意思?緊隨其後的尾巴一頭霧水。但沒有時間讓他們繼續質疑,因為隻要稍一不注意,那古靈精怪的女人又會再一次玩起了失蹤。再跟丟一次,他們難以想象要如何承受主子們那吃人的目光和那滔天的怒火。想起主子那不陰不陽的笑容,他們頓感頭皮發麻。
“王妃,這裏就是王爺遇刺的地方。”墨一一臉沉痛的對著顧傾暖說道,那哀傷痛苦的神色饒是顧傾暖也為他在心裏為他默默的點了三十二個讚。
好演技,若是他身處在文娛活動十分多姿多彩的二十一世紀都可以在各大頒獎禮上角逐最佳男演員這含金量十足的大獎了。天然好演技,一點都不矯揉造作,用力過猛。
“掘地三尺也要把王爺給本妃找出來!”顫抖吧,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們,是時候讓他們為自己的愚蠢和無恥付出代價了。在背後偷笑了那麼久,也該讓他們哭一把了。
顧傾暖此刻的心情是真的不愉快了,不需要任何的裝模作樣。血跡斑斑的林蔭小路如印象派大師的作品般濃妝豔抹,時不時的出現在眼前的屍體數不勝數,可謂是橫屍遍野。不用想就知道當時的狀況是怎樣的激烈血腥。
看這層層疊疊的屍首,她無法想像墨是怎樣艱難的逃出生天的,想必也是九死一生。這屍首之中還有一些陌生的臉孔,應該是夜月閣的人。幸虧六弟未雨綢繆派人暗中保護墨,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到底是什麼人有這樣的實力能夠一次性的派出這麼多的死士。龍玄燁?他都自顧不暇了應該沒有這個精力來找墨的麻煩吧,即便有,他也沒有這個實力。言淵?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一次性把家底給掏空吧,以他狡兔三窟的性子,除非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否則他定然不會孤注一擲的。
鳳雷?他沒有非要置墨於死地的理由。那到底會是什麼人呢,顧傾暖想來想去,卻還是亂糟糟的一團麻,想不通理還亂。
“王妃,屬下沒有發現王爺的蹤跡!”
“屬下也沒有!”
顧傾暖點了點頭,冷聲道:“你們不知道,不見得別人不知道。朋友,跟了一路想必也累了,不如出來好好歇歇順便為我等釋疑解惑如何?”
回應顧傾暖的出了呼呼的風聲和秋葉的簌簌聲,再無其他。
“敬酒不吃吃罰酒,墨一!”本來,她沒有殺生的打算,殺人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隻會往自己的身上徒增殺孽,對於經曆過穿越這一匪夷所思的事情的顧傾暖來說,更加相信輪回的存在。好人即便是死了,也會被老天爺眷戀,因此,除非必要,她實在是不想要殺人,也不喜歡殺人。
可無奈,他們總是欺人太甚。這一次比一次殘酷的刺殺,讓顧傾暖暴怒不已。給臉不要臉,給他們三分顏麵還當真以為自己有多麼的了不得。她不是沒有脾氣的泥娃娃,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淩讓她的忍耐消耗殆盡!從今往後,誰在欺他,必然百倍還之。她以下輩子的幸福起誓,她保證說到做到!
聽到顧傾暖的高聲詢問,緊隨其後的尾巴知道如今隻有兩條路擺在他們的眼前,背叛或者戰死,無論是哪一種左右都逃不過一個死字,隻不過是死的早晚而已,還有死的是否太過難堪。但他們也不是那種蠢貨,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不嚐試反抗一下又怎知沒有一點點的活路。畢竟,路都是人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