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暖的幸災樂禍無疑讓鳳雷的心頭火燃燒的更旺了三分。這下別說麵子了,就連裏子都丟的一幹二淨。鳳雷看著對麵那小女人那種看破不說破的神情,就覺得氣結,他怎麼會有這麼愚蠢的手下,沒有一點眼力勁,越是在外人的麵前越不聽話,女良的,鳳雷氣的直磨牙,現在他摘了那混蛋的腦袋,還來不來得及!
“本王怎麼覺得王妃的心情很愉悅啊。有什麼好事,王妃也給本王說道說道,讓本王也樂嗬樂嗬。”不陰不陽的語氣,顯示了鳳雷此刻的心情極差,真是越不想來什麼就越要來什麼,該視而不見的時候,她偏偏瞪大了眼睛,還笑的那麼沒心沒肺,就差眼角流著亮晶晶的眼淚了。
“看了一出狼咬狗的好戲,本王妃的心情確實不錯。多謝殿下安排了這場精彩絕倫的好戲,瞬間讓本王妃心中的鬱結之氣消失的無影無蹤。殿下也是有心了。哈哈。從未發現,本王妃倒是不知殿下竟然也有這麼可愛憨厚的一麵啊。真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啊。過去確實是本王妃眼拙了啊。哈哈。”
鳳雷的臉黑的發紫,這個女人,這個死女人絕對有把人氣瘋氣死的深厚功力。嘴巴一張一合不停的碎碎念,喋喋不休的一直呲胍他,著實太討厭了。這女人時不時一會會兒不懟嗆他兩句,她心裏就不舒服啊。
還有,這女人太膽大包天了,當著他的麵罵他是狼,還狼咬狗?那個低賤的士兵有什麼資格和他相提並論!
“對了,殿下,什麼時候出發還請殿下提前知會聲啊,這樣我們也好做準備呐。現在還請王爺抬起您的尊臀,邁著您的大長腿,目視正前方,然後進行勻速的直線運動。慢走,不送!”
這女人是在趕他走,鳳雷氣的連話都不想說了,反正他也不想留,再呆在這裏恐怕他就要被氣的吐血三升了。憤怒的一甩寬袖,氣急敗壞的說了一聲:“等候消息。”然後便怒氣衝衝的走出去了。
他現在內心裏火熱無比,他需要吹吹冷風靜一靜。不然,待會兒一定會發生他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君子動口不動手,毋庸置疑,他絕對不是什麼假惺惺的君子,而且他對他有些薄弱的自控力沒有絲毫的信心。
“王妃,你當真要和那個登徒子去鳳鳴麼?”墨青一籌莫展,他很難想象王爺回來之後他暴怒的模樣,羊入虎口,到時候被啃的還會剩骨頭渣麼。
不是他不相信顧傾暖,而是敵人太過不要臉不過陰險,君子栽在小人的手裏,這不是常有的事情麼。而且,這樣做,對王妃的聲譽很是不利,即使初衷是為了龍霄著想,但難保不明真相的百姓會想歪啊。人言可畏。口水炸 彈的攻擊有時候可比那明刀明劍的威力還要大。
“既然說了,自然是要去的。”
“可是王妃,你這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若是王爺不理解,還有百姓也不理解你的苦衷,那麼到時候王妃要是回了龍霄,你要如何麵對他們呢。王妃,還請你三思而後行,並非這一條路可走。”
“墨青,的確,並非這一條路可走,但是南興城岌岌可危,一旦南興城失守,聯軍即可一路南下,若是讓鳳雷和那龍玄燁會和,那京城就危險了了,到時候才是真正的無力回天,不是我不想選擇,而是我沒有別的選擇。至於王爺,若是不理解,我不會再出現他的麵前。”
墨一的臉色一變,心裏砰砰砰的亂跳,王妃這話是幾個意思。墨青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急聲問道:“王妃這是何意,難道你這是要離開王爺,離開王府麼?”
顧傾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如果她的存在會為龍玄墨帶來困擾,帶來負擔的話,那麼她是不會死賴在王府裏的,王妃這個名頭因為他在而存在,她並不是很在乎。有的時候放手也是一種溫柔,而她一向很識大體很溫柔,隻為他!
“王妃,為何?”他知道王妃和王爺之間的深情厚誼,也正是因為了解,所以他才很疑惑,明明那麼想愛的兩個人,怎麼能夠輕易把分離掛在嘴邊。有情人不都喜歡終成眷屬麼,為何王妃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為何,等你遇到心愛的人,就懂了!”顧傾暖擺明了不想再談,草草的終止了話題。
但是墨青又怎會輕易的放過這求知的機會,秉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他繼續問道:“王妃,若是離開王府的話,你要去哪裏呢。畢竟,四國認識你的人可不在少數呐。”
顧傾暖微微一笑,十分豪邁的說道:“天大地大,總有一處可以安家。男兒誌在四方,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耽誤了雄心壯誌。墨青,我不能成為王爺的絆腳石。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啊。”
外麵傳來一陣陣淩亂的腳步聲,漆黑的夜晚被火把照的明亮,男子雄渾粗獷的吆喝聲傳來,聽那號角聲,大部隊要開撥了。顧傾暖躺在小榻上不動如山,好似睡著了般,沒有任何動作。墨青看著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冷漠氣息的主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但也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他知道,若是再追問下去,王妃一定會冒火的,那個後果太慘烈,他膽小,不敢想。
鳳雷走進來的時候,顧傾暖全當沒有看見,好似這大千世界的嘈雜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她不過是一個局外人,隻想安安靜靜的過著自己的生活,不想活在別人的世界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