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毫無預兆地,學校突然下通知要采集全校所有女生的血樣進行化驗,於是女生們在不解的議論紛紛中被一臉古板的護士狠狠地抽了一針管,如此大的抽血量讓所有人都不由得驚訝,但又不好多說什麼,多數人嘴上罵罵也就罷了。
夢梵自然也被紮了一針,抱怨說護士下手太狠。然而了解內情的凱文知道,問題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為了隱藏夢梵的真實身份,即便自己在月底已經承上了經過處理後可以亂真的偽造報告,但新上任的蜜雪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展現她超強能力的機會。事實上,倘若蜜雪真的查出了學校中存在著族長需要的特殊女性,不僅可以在族長麵前邀功行賞,還能給凱文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再弄些玩忽職守的罪名,她便成了這場角逐最大的贏家。
凱文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在自己手上,但是要想完全不被蜜雪發現,光把夢梵的血樣偷走或者直接換掉,是無法讓蜜雪徹底死心的,甚至她會猜到是自己在裏麵又動了手腳,他需要一個更萬無一失、滴水不漏的計劃,讓蜜雪毫無疑慮地堅信自己拿到的就是夢梵的血樣。
潛進采集血樣的醫院並不難,事實上隻要用一點迷惑的技巧,凱文就可以自由地出入其中、無人阻擋,輕易地將血樣處理掉。但這並不是關鍵,他需要的是在自己潛入的時候某個人也會出現,並讓這一切看上去更像是個完美的巧合。
而這個機會不久就來了,就在全校女生的血樣送往醫院血庫一個小時後,蜜雪便出現在了院長室,試圖通過將之催眠獲得查看血樣的權利;凱文則乘她剛好控製住院長的一瞬間,迅速地穿過門口,甚至製造了些有意無意的雜音。
以蜜雪以往的洞察力,是不難發現出現的是凱文的,但這一定要做得極其巧妙,既不能過於隱蔽讓對方無所察覺,也不可過於明顯使之心生疑慮,一切要看上去那麼自然,要讓她相信,若不是自己心思細密可能就讓別人有可乘之機,而她卻又一次成功地把握了機會。
從蜜雪謹慎的尾隨情況來看,她似乎已經上套了。這很好,隻要她不直接上前把事情挑明,就有好好演下去的必要。凱文繼續假裝無所察知、小心翼翼地前進尋找著血庫的位置,他甚至故意走錯再突然折回,既能嚇嚇偷偷摸摸跟蹤的蜜雪,也試圖表現出自己對醫院各處並不熟悉,顯示出第一次來的窘境。
幾經周折,凱文最終找到了存放學校全體女生血樣的地方,輕鬆地迷惑住值班的護士後,他以最快的速度在黑暗的房間裏一陣翻找,所有存放血液樣本的冰櫃被一一打開,又再次被關好,折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幾千份血樣中尋到寫著夢梵名字的試管。小心翼翼地將其放入口袋中,凱文隨即將另外一瓶幾乎毫無差別的試管偷偷放了回去,緊接著輕輕地關上冰櫃的門,躡手躡腳地離開,一切都做的悄無聲息,仿佛不曾有人來過一般。
然而,還未等凱文將連通外麵的玻璃門打開,一個黑影已在瞬間掩住了原本柔和的光線,那凸凹有致的身材,即便不細看,也知道來著何人。出於警惕,凱文迅速閃到門邊的陰影處,身體緊貼著牆壁屏住呼息,用餘光死死盯住門外的一切動靜,全身肌肉緊繃為攻擊的態勢,整個人在瞬息之間化作離弦之箭,隨時給對方以最致命地一擊。
似乎對方也察覺到不對勁,變得十分警惕一般,門把被緩緩地旋轉起來,發出極為微弱的吱呀聲,可見其小心至至。把手好不容易扭到了頭,玻璃門被輕輕地推開,一縷光線隨即出現在凱文麵前,形成一道柔和的光壁,無形卻不可逾越。
借著縫隙外模糊的彩色光暈判斷,凱文在腦中迅速形成了作戰計劃。他猛然轉身麵對玻璃門而立,一隻手順勢扣住門邊往裏用力一拉,另一隻手則從張大的門縫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扼住來著的脖子,所有動作在轉瞬間一氣嗬成,恍若行雲流水般順暢,沒有絲毫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