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梵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了,或許是因為最近一直太累,或許是她不曾記得。隻是今夜,她再次回到了那片有一個嚴肅小女孩的草地上,上一次還是數月前的事情,可是周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任何的改變,仿佛時間在這裏也停滯不前。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小女孩冷漠地說道,似乎絲毫不歡迎她的到來。
“可是,又不是我主動要求來這裏的,難道做夢者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的夢境嗎?”夢梵雖有些生氣,但依舊保持著友善的態度,她並不想跟一個小女孩斤斤計較。
“但是,你有離開的權利。”小女孩的態度極其的強硬,同她表麵的形象可謂格格不入,“做夢者雖然無法決定自己夢境的內容,但卻有選擇何時離開何時清醒的權利。所以,請你趕快離開吧?”
夢梵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小女孩說過她從不幹涉夢梵的選擇,可為什麼今天她卻在不斷地催促自己離開,仿佛有什麼極其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一樣。然而,尚未等到夢梵將大大的疑問拋出,突然她覺得有什麼東西緊緊地纏住了自己的腳,緊接著整個腿就麻木了,再也無法動彈;驚懼與疑惑地向下望去,隻見一條長無止盡的白色緞帶從草叢中直竄而出,恍若一條遊動的銀蛇,緊緊地繞著夢梵的身體旋轉上升,所到之處瞬息間便沒了任何感覺,仿佛那部分肢體已不再屬於它的主人。
夢梵頓時變得驚慌失措,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她想用手把那條纏人的白色破袋子拽開,可是她有擔心自己的手也會因為觸碰而麻痹;可是,倘若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看著自己化作一尊木乃伊,她卻絲毫不甘心。左右為難的情境之下,她突然想到了一直在試圖幫助自己的小女孩,趕緊抬起頭四處張望,然而對方卻正在麵向自己步步後退,帶著哀傷的神色,仿佛在述說著無能為力的苦楚。
如今,夢梵隻能獨自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了,沒有小女孩,也沒有凱文,隻有她自己。
“你就是傳說中的夢梵吧?”突然一個張狂的女聲出現在夢梵的身後,帶著興奮地狂笑聲,“你終究還是被我抓住了,不是嗎?即便有沉默者保護著你,也不可能逃脫出我的手掌心。”
夢梵雖然看不見對方的相貌,但光聽聲音就足以讓她感到厭煩:“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對方不屑地輕笑道,“你連我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就毫不客氣把我關在牢房裏,一住就是整整十九年。如今,我終於出來了,自由了,你們這些家夥就別想再把我弄回去。不僅如此,隻要我把你搞定,這個天下就是我瘋狂者的地盤,哦哈哈哈哈……”
瘋狂者?這回夢梵徹底糊塗了,她聽得懂對方說的每一個字,卻完全搞不懂對方想表達什麼意思。要不是自己的理解能力因為麻痹的副作用除了問題,要不就是對方說的事情自己一無所知,此刻的夢梵可以清醒的辨明,後者的可能性要比前者大的多得多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