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微說是小去一會兒,可是這“一會兒”著實久了些,海芸已經百無聊賴地將麵前的雞尾酒抿完半杯了,但對方卻沒有絲毫出現的意思。而這種不安之所以會變得如此強烈、覺得時間變得異常難熬,更重要的一個原因,則是由於旁邊桌子投來的悠然目光,看似有些喝醉了般地微眯著眼,卻始終未曾離開過她身上半分。那目光如同灼熱的火焰,加之其嘴角微微泛起的笑容,令人心底覺得異常毛糟,恨不得立即離開。
可是,尚未等她下狠心轉移戰地;那個男子已主動出擊,悠然地端著酒杯走了過來,毫不客氣地坐在了空著的位置上,仿佛這個位置本就屬於他;而事實也本應如此,若不是因為夢梵突然失憶,這個位子怎麼可能落到別人的手裏,自己卻隻能扮演勾引他人女友的小混混角色。
“你,不介意我在這兒暫時坐一會兒吧?”凱文搖晃著酒杯裏瑰麗的液體,饒有興致地透過玻璃杯看著五光十色下一臉警惕的海芸。他朝思暮想的人兒,如今就坐在近在咫尺的對麵。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衝上去立即給對方一個激動的擁抱,抑或深情的熱吻;可是最終,他隻是繼續一臉痞氣地坐著,等待著對方的回應。
“介意,我男朋友馬上就回來了,如果方便的話,還請你坐到其它位置上去。”海芸略帶禮貌地謹慎說道,但那份強硬的態度卻未曾改變。直到此刻,她才第一次認真審視其這個一直在偷窺自己的變態狂。雖然海芸可以確信自己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但隱隱地卻又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開始困擾起她來。其實,倘若不是對方一臉的痞氣和滿身的酒氣作祟,對方本應該是能令眾多女生花癡的陽光美男。
“可是,你真正的男友就在這裏,坐在你的對麵,不是嗎?”凱文戲謔地輕笑道,說出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可是他的口吻,卻更像是小混混泡妞的開場白。
海芸雖然臉上依舊保持著鎮定的神色,可是放在桌子下地手卻緊緊攪在一起,仿佛這樣能略微削減她心底的恐懼。最終,她冷漠地下起了逐客令:“請你離開,否則我要叫非禮了!”——這話她說的義正言辭,可是又沒有效果,她心裏卻絲毫沒底。
凱文突然間淡淡的笑了,帶著一份哀傷的幸福,有那麼一刹那,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想方設法腹黑夢梵的時代。那時的他們是多麼的簡單和快樂,沒有權利的爭奪、種族的隔閡,生死的分離,小小的拌嘴都充滿著無比的樂趣。
他多麼想再回到過去,回到最初的那一刻,人生若隻如初見,永遠隻是簡單的美好;隻是,這永遠是惘然的醉人癡夢。
“你認為在這種地方大呼小叫有用嗎?大家都是來玩的,不想節外生枝惹不必要的麻煩。”凱文繼續保持著不屑的態度,卻道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將包裹在手絹裏的項鏈舉到海芸的麵前,“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隻是想還你一件東西,讓你記起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