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疑是極其乏味的一天,至少於海芸而言是這樣的。自從被告知暫時沒有教她的導師之後,這種“沒人要”的鬱悶情緒就一直在其心底徘徊蔓延,特別是在子琪大意地將“可能會被分到神經病聚集地超心理學專業”的事情說漏了嘴,讓她不由得為自己的黑暗未來堪憂。
拒絕了劍蘭兜風遊社區的建議,也回絕了思詩到海德爾獵帥哥的邀請。大多數時間她都選擇呆在家裏,看莫言搜集的幾百本推理小說或犯罪卷宗,抑或將子琪心血來潮買回來卻被徹底打散成數千個碎塊的三副拚圖恢複些原樣來,然而更多的時間則是用來發呆,回想自己同藍微的過往,以及那些關於麥克萊恩?凱文的謎團。
後來子琪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除了正常上課外,也開始陪著對方在家裏呆著,不過她向來是無法靜下來的人,於是乎努力拉著海芸玩任何自己能想到的遊戲,即便在涉及思辨和智力的問題上她總是慘敗,卻始終樂此不疲,仿佛有著無論如何都不會挫敗和放棄的毅力,甚至在無形中感染了原本喪氣的海芸,或許一切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
在子琪在為她第五十盤即將敗北的跳棋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做最後掙紮的時候,突然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劃破了無比緊張的氣氛,有些不快地起身,子琪一邊大聲地向門外喊“來了來了”,便思考著自己下一步應該如何絕境逢生。
然而,當她粗暴地打開門準備指責是哪個不帶鑰匙的家夥攪擾了自己思考,突然發現站在門口的居然是一副痞子裝扮的秋嘉澤。夕陽下的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帥氣與孤獨,若不是思詩曾在她麵前揭露過這個男生的黑暗麵,加之好友莫言是其正式女友,子琪覺得自己定會瞬間沉淪,為之傾倒。驚異代替了原本的憤怒,所有的男孩子氣瞬間蕩然無存,子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你是來找莫言的吧?她上課去了還沒回來……”
“哦,原來莫言住這裏呀,”秋嘉澤幡然醒悟般地感歎道,隨即開門見山地說道,“海芸應該也住這裏吧?我是來找她的,你進去叫一下好了。”
“嗯?”子琪有些沒聽清地愣了一下,暗自揣度這是什麼狀況;然而對方似乎並沒有開玩笑的意思,於是乎她轉過身,瞬間恢複本性,河東獅吼般地叫道,“海芸,有人找!”
“來了!”海芸趕緊應和道,緊接著裏麵便發出一陣極其混亂的聲音。似乎是因為著急的緣故,海芸不小心撞倒了桌子,在一記吃痛聲後便是嘩啦嘩啦玻璃珠落地的脆響,頗有詩句大珠小珠落玉盤的韻味,隻是隨後到來的慘叫讓一切化作泡影。一分鍾後,海芸揉著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痛苦地詢問道:“子琪,門口站著的那個是誰呀?”
“找你的。”子琪聳聳肩示意與我無關,隨即側身露出了後麵的秋嘉澤,海芸原本強裝出來的微笑瞬間僵在了臉上,一堆亂七八糟的疑問恍若洪水般瞬間充斥她的腦中:為什麼門口站著的是這個討厭鬼,他為什麼會無緣無辜地來找我,難道說他那個侵害莫言的魔爪準備再次伸向自己?而且,為什麼每次和他碰麵都會無比的倒黴,在他麵前總會變得狼狽不堪,難道對方是自己的掃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