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梵覺得自己還真是烏鴉嘴,當初找凱文要血以防萬一的時候,不過是打個比喻;卻不料對方剛走不到兩天,酒吧就真遇上竊賊了。
一大清早夢梵還沒起床,便接到一通電話,對方稱自己是愛麗斯島治安管理處的,說是早上有個晨練的老頭報案,稱他看到一個賊頭賊腦的男子強行敲開了尖牙酒吧的大門並走了進去,懷疑有可能是小偷;但是治安管理處並未接到相應的聯網警報,鑒於最近經常有人以類似的事情假報警,所以想勞煩夢梵一同前去確認一下,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誤會。
聽說是自己店裏出了事,夢梵想也沒想地爬了起來,在睡衣外麵草草地套上了件外套,臉不洗牙不刷,甚至來不及給已經電量低的手機換塊新電池,便穿著兔子頭的拖鞋啪嗒啪嗒地往酒吧跑,全然無視周圍人詫異的眼光,全然像一個趕在房客逃跑之前要房租的包租婆。
然而當她氣喘籲籲地趕到時,店門口卻神奇地連個警察也沒有,更不用說是警車的蹤影了,難不成愛麗斯島的出警速度甚至趕不上她這個用腿跑來的?不過有一點倒說的沒錯,雖然離今天的營業時間還有近十二個小時,掛著暫停營業的店門卻出乎意料地開著,該不會是安格斯早上來店裏,被誤認為是小偷了吧?對於那個隨時有靈感隨時都會跑到酒吧來實驗的家夥而言,這倒不足為奇。
這樣想著,夢梵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不由得放下不少,看來這不過是虛驚一場。暗自好笑地推門走了進去,或許等會兒還可把這件事當做笑話給安格斯講來聽。
店內還是一如既往地整潔幹淨,這多虧了店員們的辛苦付出,然而吧台內卻並未看到安格斯那熟悉的身影;相反,一個女子優雅地坐在舞台下的雅座上,仿佛已然恭候她的到來多時。黑色的緊身皮衣將她凸凹有致的身材淋漓盡致地展現出來,一頭宛若純淨月華的金發隨意地披散開來,看上去卻絲毫無淩亂之感。仿佛是察覺到了夢梵的出現,她立即悠然地轉身,用那耀眼的金色瞳仁緊盯著對方,嘴角則微微揚起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宛若一隻對獵物到手胸有成竹的老鷹。
相比之下,夢梵卻顯得有些愣神,她隻是覺得對方有點眼熟,然而什麼時候在哪裏見過卻全然想不起來,那些與之相關的記憶如同飄散在空中的柳絮,稍不留神便消失了蹤跡;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無論對方有何開頭,光看這幅模樣便知來者不善。
“誒呦,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要不我提醒你一下?”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迷惑與不解,金發女子按耐住心中的不快,假裝輕鬆地調侃道,“在H大時,你不止一次地差點死在了我的手裏,這可不能怪我下手狠毒,誰叫你奪走我心愛的男人了呢?有沒有想起來點什麼,我的小甜心?”
“蜜……蜜雪,怎麼會是你?”猛然想起對方的夢梵情不自禁地後退半步,打了個大大的冷顫,強顏歡笑地說道,“許久不見,你可謂是越來越漂亮了,我剛才完全沒認出來,你的到來讓小店蓬蓽生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