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有些氣餒地從被害者家裏走出來,望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有些發呆。雖然早就知道這次任務不會太順利,但他沒想到調查剛起步就開始碰壁。不過話說回來,那婦人提供的有用信息看似不多,但其中的疑點卻絲毫不少。
毋庸置疑,受害者此前的確遭到過新生吸血鬼的攻擊,但問題是那幫新生的小惡魔,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地放過她任其逃脫的;畢竟在欲望和理性之間,對血的極度渴望會強化前者而抹殺後者。除非……有更為強大的存在及時製止了他們的行為,甚至還特意做了善後工作,以死威脅受害人決不能告密——這便解釋了為什麼受害者的話隻說了一半,就開始慌亂地嗬斥自己閉嘴。
雖說這個居民點最近有不少人口失蹤的記錄,但這些人在失蹤之前均未留下什麼可以追蹤的線索,當然這也有可能在失蹤之處所有的證據便已被人有意抹殺掉了。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頭緒,卻也就這麼斷掉了。以如今掌握的證據,最多隻能算作某個家夥在訓練新生吸血鬼對血液的控製力時,因沒做好善後工作而被人類報道為野獸攻擊而已,卻並不能說明有大量吸血鬼已被違規地創造了出來。
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切也都不過是空談。
相比已然返回駕駛室靜靜等候的理查德,凱文並未打算急著離開,他緩慢地走下門前的台階,似乎正思考著下一步的調查計劃。突然間,仿佛是錯覺,他突然感受到背後有人正注視著自己;遲疑地轉身,他隨即察覺到隔壁房子麵朝他們的那扇窗戶,看似一直緊閉的窗簾後似乎有什麼小動作。
有些不快地微微蹙眉,然而凱文卻又突然露出了會心的微笑。雖說他並不喜歡那些老是偷窺鄰居隱私,好抓住把柄說三道四的家夥,但是往往也正是這些人能提供一些意想不到的線索。示意理查德在車裏等自己一會兒,凱文隨即帥氣地越過兩戶之間不高的柵欄,直奔隔壁的大門而去。
出來應門的是個同受害人年齡相仿的女人,卻比之前那位看上去精明很多,而這絕非完全是因為她細高個頭所產生的錯覺。她一言不發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似乎隨時打算看破對方;然而當凱文客氣地拿出證件亮明身份,她的態度卻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笑靨如花地熱情邀請凱文進屋,畢竟她知道那麼多鄰居的家長理短八卦緋聞,正需要向凱文這樣的“小報記者”來傾訴。
“我聽說你隔壁的那位婦人前段時間遭遇了野獸襲擊,你有什麼獨家線索可以提供給我們嗎?”凱文開門見山地問道,當然他也知道這種人的心理,所以適當的誘惑是必不可少的,“我們會根據信息的勁爆程度給出不同的線索費,這方麵我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有錢賺,精明女士頓時眼神都亮了許多,卻依舊無法掩飾她對鄰居的嫌棄:“你覺得以她那個樣子真的能從野獸口裏逃脫出來,這可是我有史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這種事情都是她跟警察局的人胡編亂造出來的,居然鎮上的報紙還將其當作真事刊登出來了,真是可笑至極。依我看,這很有可能是警察局那幫人想利用野獸襲擊來掩蓋最近人口失蹤,而製造的一場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