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赤幽心中有千言萬語,他張了張嘴,但卻一句話也喊不出口。他想伸手向前,但卻現,自己的手腳完全無法動彈。此時此刻,赤幽的心都在滴血。
“媛兒,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找你!”赤幽在心底呐喊,若是他此刻能動,全身一定是顫抖的。他無法忘記,莫媛在離去的時候,那不舍的眼神;他無法忘記,那淒迷的背影;也更加無法忘記,莫媛為了她,行走一萬八千裏的真情。
傷心之最,莫過於生離與死別,在這一刻,赤幽經曆了生離與死別的雙重感受。
“媛兒——”赤幽心頭哽咽著,隻感覺靈魂都要破碎了般,那股疼痛,簡直令他撕心裂肺。生死磨難,赤幽為了莫媛甘願犧牲自己的生命,而莫媛,卻是以自己柔弱的身軀,背負起那沉重的深情。
“媛兒,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和你快樂地生活在一起;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與你一起看日出,一起看日落;我們的平淡隱居生活,注定了遙遙無期!”赤幽心頭低喃著,一口逆血突然從心間湧出,眨眼間便來到了赤幽的咽喉處。
“噗——”
赤幽突然渾身一震,旋即一口鮮血突然從其口中爆湧而出。令人吃驚的是,在這口逆血噴出後,赤幽卻現自己已經能夠話了,這簡直不可思議。
“啊——媛兒!”
能夠話的赤幽,突然間爆吼出聲,倒是將一邊的鬼獵給嚇了一跳。吃驚之下,隻見他幾步來到了赤幽的麵前,一眨不眨地盯著化作冰雕的赤幽,良久後方才歎息了一聲,道:“情之力,果真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力量!”
望著眼前的鬼獵,赤幽突然淒聲道:“前輩,請救我出來,晚輩定當結草銜環,以報前輩厚恩!”
聞言,鬼獵的手微微一頓,過了許久後,方才對赤幽道:“並非我不想救你,而是我真的無能為力。能否破冰而出,全在於你自己。感受冰的溫度,才能融化堅冰。”
赤幽驟然沉默了下來,他明白,如鬼獵這樣的高人,是不會欺騙自己這樣的人物的。所以,赤幽也隻能夠去感受那虛無縹緲的——冰的溫度。見到赤幽不話,鬼獵微微笑了笑,隨後轉身回到了他那張躺椅之上,再度閉目養神了起來。
在這之後,赤幽便在鬼獵的院子裏落腳了起來。化作冰雕的他,日日夜夜都在院子中飽受風霜雨打。而鬼獵也不把赤幽搬進屋子,隻是這樣讓赤幽默默承受著,似乎別有用意。
這樣又過了三個月,赤幽的心變得越來越平靜,似乎有種別樣的感悟,但那種感悟卻又玄而又玄,捉摸不定。
有好幾次,他都因為那股感覺的消失,而憤怒地大吼。每當這時候,鬼獵都會取出工具,開始鍛造。奇怪的是,當赤幽聽到那規律的叮當聲後,浮躁的心卻是會突然平靜下來。
這,赤幽又一次陷入了那種狂躁的狀態。在憤怒地吼了兩嗓子之後,卻見鬼獵笑著從裏屋拿出了鐵具,開始了今日的鍛造時間。
在鬼獵麵前擺著的是一塊碩大的生鐵,這種鐵塊,裏麵往往有諸多雜質,需要鐵匠一點一點的淬煉。就單單是淬煉這一步驟,一些次點的鐵匠,卻都是無法做到。不過對於鬼獵來,這種事情,顯然不存在……
便在鬼獵即將開工的那刻,赤幽突然開口問道:“前輩,為何我每次一感到心煩意亂的時候,您就開始鍛鐵呢?”
聞言,鬼獵隻是輕輕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啊赤幽,緩緩地道:“別出聲,要用心去聽!或許,你可以感受到什麼東西?”
完這句話後,鬼獵不再管赤幽,兀自舉起了手中的大石錘,雙目灼灼的盯視著爐子上的生鐵,吐氣開聲,猛的將大石錘掄了起來。
“嘿!”
鬼獵腳掌緊扣地麵,腿驟然力,力量上傳。便在這刻,隻見鬼獵身體半轉,巨大的大石錘在空中斜斜的掄了個整圓,重重的擊了那塊生鐵之上。
當啷一聲大響,令赤幽的心神一顫。但這還不算完,隻見這刻的鬼獵突然快地轉身,借助大石錘的反彈,再一次重重地擊打在那塊生鐵之上。可以清晰地看見,這次的力道,似乎比之先前,更加剛猛霸道。
在第二錘落下之後,鬼獵並沒有停止。腳上猛地勾動火爐,令裏麵的火勢愈加旺盛了起來。緊接著,他的第三錘又已經掄了起來。這一次,大石錘去勢急促,帶起嗚嗚風聲。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這一幕,但赤幽卻依舊被那種恐怖的勢所震撼。赤幽很清楚,鬼獵並沒有動用半點元力,但他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比任何強者都要可怕的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