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赤幽沉吟了許久,開口卻是這樣一句話。有時候,明明有很多話想和對方,可是,在開口的那刻,又完全不知道該什麼?
“我還好。”
莫媛低低的回應了一聲,雙方又陷入了沉默。眾人見氣氛有點不對,亦是紛紛告退。隻是片刻後,這兒便隻有他們兩人了。
“這些日子,你過的還開心麼?”
赤幽平日裏還算機靈,可是現在,卻是完全成了個傻乎乎的子。此刻,饒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出的話,實在是太沒有水平了。
“你,我會開心麼?”
莫媛的一句反問,徹底的讓赤幽沒了聲音。來也是,在墨家古族那個環境,過的又怎麼會開心呢。他無心的一問,卻是讓其又想起了悲傷的往事。
赤幽見著莫媛這副樣子,內心也是一痛,道:“對不起,我不該的。”
“沒事兒。”
莫媛搖了搖頭,忽然低聲道:“陪我出去走走,可以麼?”
“當然可以。”
……
夜晚,已然來臨。
此時此刻,在宮殿後的一座山裏,兩道人影慢慢的走著。在他們的麵前,是一個清可見底的湖,反射著上皎潔的月光。
麵對著這樣迷人的月色,兩人許久未曾話。他們就這樣靜靜的站著,任由晚風吹向自己的臉頰,那麼的安逸與恬然。
這樣的夜,動人不已。
赤幽看著清可見底的湖水,心中有些波動。還在虛元宗的時候,就是眼前的人兒,一直對其照顧有加。可是,正因為自己當初的一個錯誤決定,卻讓伊人離自己越來越遠。
到現在,雖然兩人還有當初的默契,卻也沒有了當初的記憶。
赤幽就這樣看著眼前的湖水,竟然有點出神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赤幽突然扭過頭來,目光灼灼的看著莫媛。此刻,他看著眼前在月色下清麗無雙的人兒,心髒竟然還是不爭氣的跳個不停。
“媛兒,你想恢複記憶麼?”
莫媛的臉色微微一怔,沒有想到赤幽竟然出這話出來。其實,現在對於她來,恢複不恢複記憶,已經沒有多大區別了。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深陷其中。
“還有區別麼?”
“你應該知道了,我——”
到這裏,莫媛的語氣微微一止,絕色的臉上亦是飛上了幾朵紅霞。這番景象,讓一向淡然似水的赤幽,亦是湧上了幾分火熱。
“媛兒,我不想讓你,活在一個沒有回憶的世界。”
“或許,你現在已經重新認可了我。但我還是認為,回憶,是我們還活著的證明。”
“在很早以前,我也以為,回憶無關緊要。可是,現在我明白了,一個人失去回憶,其實,比死亡更加可怕。”
“一個人,走在從長大的道路上,但卻不記得,自己在這裏留下的歡笑,曾經的淚水。在與親人朋友相遇的時候,卻像個陌生人一樣,沒有半點反應。所以的這一切,真的很讓人無奈而心酸。”
“當我們失去回憶的時候,才知道它們對我有多麼的重要。”
“我曾經以為,放下回憶,放下你,我會不再自責,不再恐懼。但我現,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的恐懼。”
“沒有回憶,也就相當於沒有自我。”
“雖然,有些回憶可能是痛苦的,但我寧願相信,這些痛苦的回憶,會讓我、讓你,讓大家變的更加的堅強。”
……
赤幽完這些話後,亦是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在莫媛,其實,又何嚐不是在自己呢。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一部分的記憶。而在這份記憶中,貌似還有很多值得回味一生的東西。
可是,這些也不可強求。
……
月色迷人的山湖邊,兩道人影在月下拉的很長,幾乎貼在了一塊兒。清可見底的湖水,反射出皎潔的月光,更是給這個迷人的夜,添了幾分靈動。
“既然是這樣,那麼,我也會盡力去回憶的。”
“我也想知道,我們以前是怎樣的?”
……
莫媛聽完赤幽的話之後,臉上亦是綻放出一絲迷人的笑顏,而後低聲道。在這刻,赤幽看著眼前的伊人,眼角微微多出了一點濕潤。
“呼——”
赤幽深吸了一口氣,頭腦中閃過了許許多多的念頭。而後,他認真的盯著眼前的人兒,一字一句的道:“媛兒,雖然你現在還沒有恢複記憶,但是,我想,有些話,我還是想現在跟你。”
“什麼話?”
赤幽的雙眼,緊緊的盯著對方的雙眼,許久後,他終於開口道:“媛兒,雖然現在這話有點不合適,但我還是想,我想娶你。”
“什麼?”
莫媛的俏臉頃刻間紅了起來,立即就低下了頭去。她真是沒想到,赤幽竟然會這句話,現在,這個到底該怎麼回答啊。
也正在這時候,赤幽的雙手放在莫媛的香肩上,深情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伊人,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我喜歡你。”